斯蒂尔娜。克瑞莫、克劳伦斯。费尔文、强克。艾得文森、布因斯。威得……

每一个人辛格都认识。甚至应该说……很熟。

他们是自己的姑妈、叔父、最亲密的伙伴……还有,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下个月即将举行婚礼的未婚妻。

所有人都指控他有罪,供词严厉,语言刻薄。供状中有准确的时间、地点,也有参与同谋者的姓名和住址。每一桩罪案都无可辨驳,行文清晰,按照上面的证述和量刑标准,足够他上十次绞架。

辛格双眼已是一片血红。他拼命瞪大眼睛,以近乎疯狂的态度死死盯着摆在桌面上的文件。距离很近,足够他把每一个都看得很清楚。那些签名、指纹……暂且不论真假,都像是一枚枚锋利的钉子,深深cha入自己的大脑,扎进痛苦愤怒的心。

他根本没有参与过什么所谓的叛1uan密谋,更没有像供词上描述的那样,说过诸如“赶走领主”、“让外来者滚出帝国”之类的话。至于畜奴、虐奴、人口买卖……他们本来就不是拥有正式身份的帝国公民。杀人和买卖奴隶在荒野,乃至在整个废土世界均被视为合法。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强加到我的身上?

“皇帝,已经死了————”

黑衣人没有理会辛格口中爆出来的疯狂咆哮。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包装简陋的八开厚书,随意翻了翻,似笑非笑地说:“按照领主阁下刚刚颁布的最新法律,所有漠视奴隶并且对他们加以人身伤害的举动,都将被视作违法。就在昨天晚上,你还参与了一起多人/轮/jian/女奴的集体/yín/1uan/事件。即便抛开前面的其它罪名不谈,单单以此论处,你也必死无疑————”

“不!你,你们不能这样。我不想死!不想!不想————”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辛格的意志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军属一直是帝国社会阶层中类似贵族般的存在。奴隶只是玩物,“轮jian”这个词,与女奴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黑狱城中有很多人都喜欢共享有姿色的奴隶。尤其是在一些官员举办的高级宴会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洗干净的幼奴带到大厅中央当场宰杀,切割成细条小块,用铁钎制成串烧,架在火上烘烤。这种场景很常见,人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或者残忍,而且乐此不疲。

“死不死,并不是由你说了算。”

黑衣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冷冷地看着被镣铐捆绑的年轻罪犯,淡淡地说:“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循法律————”

声音,像冰一样寒冷刺骨。辛格却从其中听出明显对于自己有利,也是对方尚未说出口的隐藏部分。他立刻不顾一切疯狂嚎叫起来:“告诉我!应该,应该怎么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黑衣人拉开chou屉,取出另外一叠厚厚的空白文件,将摆在旁边的钢笔cha进墨水瓶,意味深长地看着眼中满是希冀的青年,用标志xìng的冰冷语调说:“供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