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边角料拼凑制成的木桌。墙壁的横栏上整齐摆着十余支突击步枪,二十来个半新不旧的军制板条箱在屋角高高码起,透过表面上敝开的箱口,可以看见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弹。除了这些,屋周边的墙壁根角,还能不时看到散碎的米渣、糠麸,干瘪麦粒之类的东西。也正因为有它们的存在,房间里的空气一直处于非常古怪的混合状态一一略微有些植物种的霉变,机油的浓重”以及强烈刺鼻的火药气味。

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间已经腾空,却也曾经充当过各种物资摆放场所的仓库。

夹在指间的烟头,飘散出混乱缭绕的袅袅白烟,冲淡了刺j着鼻腔粘膜发痒的浊气,安装在墙壁高处的换气扇缓缓旋转着,坐在椅上的林翔却并没有感到丝毫舒畅与清新”只有不断转动的桨叶轮流扫过圆形窗口,在地面上投射出的大片金黄sè阳光表面,留下一道道晃动的浓密yn影。

斜靠着椅背,默默注视着地面企图永远遮挡太阳的黑影。

死亡上校那张充满惊愕与茫然的脸,已经能够变成头颅爆裂之前,永远残留在林翔内心深处足以成为永恒记忆的图画。

他不想杀人”却必须杀人。

长长一声轻叹,林翔紧闭的嘴角,慢慢浮出的一丝神秘而惨然的微笑。

他终于明白,即便是在红sè共和军,自己也不可能远远躲避开废土世界的生存法则。老老实实做一个好人”注定只是充满漂亮梦幻sè彩的美好泡沫,死亡与争斗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在的恶魔。即便仅仅只是想要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顺理成章见到齐越这种小小

的企图”同样需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想到这里,林翔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忽然想起旧时代京城居于权力核心的中南海。普通人永远不可能走进那里”就如同自己现在一样,如果真正想要接近或者引起内中大人物的注意,总有无数阻碍与禁制,甚至可能会以“冲击国家机关”之类的罪名,被当场格杀。

人上人,永远不可能等同于普通人。

虽然,同样都是父母养育。

虽然,同样都是精与卵的组合。

虽然,同样都会生老病死,在新陈代谢与时间面前衰老、死亡。

民,永远是民。

官,永远是官。

想要真正引起高官注意,就必须做出一些惊世骇俗,非比寻常的大事。

为步兵二团申请到从未有过的足额物资补充,大张旗鼓在军官当中进行审讯,再加上刚刚死在自己枪下的上校够了,差不多已经够了。如果齐越不是被人操纵的行尸走肉,如果他真的有资格被政治监察委员会当做重点监控对象,那么他肯定会对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有所察觉。接下来所做的事,就是应该默默坐在这里等待几个钟头,或者几天的区别。

核微粒产生的辐射,能够对b谱范围内的所有物质形成干扰。这种即便是在真空当中也可以进行的非接触式传导,具有肉眼无法观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