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稀稀拉拉垂下一绺绺干硬的发条, 萎缩的xiōng部两边, 各有一处尖锥形状的隆起。表面布满皴皱的干燥皮肤,看上去就像做工粗劣,面粉没有完全发泡的隔夜包子。但林翔知道,那其实是缺少营养,蜕化到几乎可以不计的**。

这些特征,足双证明“她们”是女人。如果用兰德沃克所谓的“学术语言”来说,或者应该称呼“她们”为“雌性活尸”。

“我的棋(妻)子。”

阿浩的发音仍然不标准,必须通过词面连接,以及事物本身,才能真正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看了看站在楼道旁边的女活尸林翔默默点了点头,跟随着在前面引路的阿浩,走进侧面的房间。

这大概是旧时代的某个公司办公室。带有隔板的木桌,被堆积在墙角。中间空出来的地面上,铺有一层从外面采集来的松软枯叶。没有锅碗瓢盆,也没有灶火油柴,除了几块应该是当作桌凳使用的木板,就只有悬挂在墙上不知道是从哪里收集到的钢制刀具。以及胡乱堆在旁边,表面发霉、变形,已经无法穿用的豁口旧鞋。

两个“女人”在地板上坐下的时候林翔清楚地看见……从她们的裙角边缘,lù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锋利刀刃。

可以想象如果换作是自己走在前面,站在楼梯最上端的“她们”,会从隐蔽位置猛扑过来。除了已经进化成骨刃的左臂,捏握刀子的右手,同样具有杀伤力。偷偷看了林翔一眼,确定他没有流lù出敌意或者杀意。阿浩僵硬枯皱的脸上,终于渐渐放缓。他解开编织口袋上的绳子,把菜根倾倒在地板上。从中捡起一个体积最大的,握在手里,仔细擦了擦表面的泥灰,带着几分较为生涩的谄媚表情,恭敬地递到林翔面前。

“市(吃)。”

他终究还是缺少人类必须的发音器官。萎缩退化的咽喉,不知道还能继续存在多久。林翔接过菜根,凑近眼前仔细端详了几秒钟,重新塞回阿浩手里。用不容置疑的冰冷语气说:“你,还有她们,现在就吃给我看一很惊讶,也很意外。

看得出来,阿浩很难理解林翔的命令。

这是他唯一的食物,也完全可以用“最珍贵”这三个字加以概括。

很多事情都有着相互贯穿的逻辑。贫富区别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就像村夫永远不明白,皇帝过年的食物绝对不是白米饭肥腊肉C穷人无法,理解贵fù一双鞋子的价值,自己做牛做马上百年也赚不回来。阿浩同样不可能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比菜根更好吃的东西存在。毕竟。”。”残留在他大脑里的意识,只是播种菜种,管理,收获。”。”以他和妻子目前的身体状况,很难说清楚他们究竟会不会真正产生“饿”这种感觉。可是,在潜意识当中,他们仍然觉得自己必须进食。

没有火用于烘烤,更谈不上什么熟煮。直接抓起菜根塞进嘴里,用牙齿啃。也许是因为大脑机能仍然存活的缘故,阿浩一家的咬肌仍然保持足够的韧性。牙齿很锋利,不再像人类一样拥有粗大强劲的臼齿,而是全部变成尖端锋利,类似犬齿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