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境却不一样,彼此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这心态,与爱情无关,与友情无关,它只是一个人对流近的青春的不舍罢了。

胡乱说到这里,卢萦突然问道:“你娶妻了么?”

耿秉笑了笑,道:“当然娶了,以我的家世,怎么可能一直独身。”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挺想独身的,这样子清净。只是家族有家族的考虑,终是身不由已。”

卢萦本只是随口问问,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好奇起来。她笑道:“怎么,你的妻室让你不满?”

“也没什么不满。”耿秉像与交好的兄弟说话一样,浅浅笑道:“她就是个典型的,以皇后为楷模的洛阳闺秀,矜持聪明保守内敛,恩,在内宅事上很有点心机。”顿了顿,他又说道:“她嫁与我,嫁的是耿府耿秉,我娶她亦是如此。这点不似你与阿疆,你们之间有情,我们之间只有恩义。”

听到他这完全是对着好友说的牢骚话,卢萦笑了起来,她说道:“有所谓恩爱夫妻,自古以来,夫妻之间的恩便排在爱之上,你和你的夫人这种情况,那叫符合圣人大道。”一句话说得耿秉也是哭笑不得后,卢萦垂下眸,甜蜜而幸福地说道:“至于我与阿疆,我们是爱在恩上……此等事,需千百年的苦侯才有,你羡慕不来。”竟是自然而然的得瑟起来。

耿秉张目结舌地看了她一会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后,他说道:“行行,你们是千百年的苦侯,我没有那福气。”转眼他转开话题问道:“你们是准备陛下过逝后再离开,还是会在最近离开?”

这句话,卢萦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头寻思起来。

……望着那树林中隐隐约约的人影,一辆马车中,一个贵妇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不必找了,我看到耿郎了。”

她这话一出,那仆妇连忙四下张望,问道:“夫人,你说将军在哪里?”

看着仆妇这傻傻楞楞的样子,那贵妇人因为心情不好,有点不愉了,她转过头看着隔得老远的树林,那相谈甚欢的一对,紧紧蹙起了眉。

这时,另一个仆妇凑近前来,她朝着贵妇人低声禀道:“夫人,李氏常氏吴氏郑氏她们都过来了。”

贵妇听到这些名字,眉头蹙得更深了。过了一会,她低低地说道:“阿苏。”

“婢妇在。”

“你说要是当年耿郎娶的是卢文,会不会根本不会纳那么多妾?”

那仆妇被她的语气惊了下。过了一会,仆妇低声说道:“夫人,将军一直敬重于你。身为主母,有了男人的敬重也就够了。”

“够了么?”贵妇低低地笑了起来,明明与平素一样的笑声,可那仆妇却觉得,这笑声中恁地带了几分怅惘和苦涩。过了一会,贵妇低低说道:“我妒忌卢文,我恨她。”

那仆妇一惊,她看向贵妇。急急说道:“夫人。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将军与卢文又没有发生过什么,再说了,将军的夫人只有你。只是你。卢文也是嫁了人的。何必生这种无端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