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暗影狼人!

看着眼前不晓得是第几个相同的告示牌,安弗帝只是略微注意一下就继续走着,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就往最近的小镇前进。

说起来等下的小镇好像是暗影狼人传闻的发源地,对于传闻听的太多自然也会有免疫力在,路走得比别人多的好处之一就是听得也比别人多,再说听过那么多个传闻也没看到哪一个是真的,对于传闻自然会抱持着姑且听之的态度。

暗影狼人就是这一带流传的,据说在遥远的过去,有一名半人半狼的生物开始出没,陆陆续续有出现落单的行人失踪的情况,再加上一些自称有见过狼人的人兴波助澜下,传闻渐渐地流传开来。

当然也仅是当作是个故事来听,想象力丰富的人们不管在哪都会有,也不差这个地方。

姑且不论传说的真实与否,安弗帝现在苦思的是该去哪里寻找杰尔和路尼两人的下落,然而这个烦恼还没解决,另一个麻烦却又来了。

「是谁!」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后方说着,除了微风带起树叶的沙沙声外没有其它声音。

最近几天总觉得后头有一双眼睛在后方注视着,不过几次下来都没有结果,即使用上能力狂奔那种感觉也依然存在,真要寻找原因又找不到甚么异样,接连下来原本紧绷的神经都快要僵硬了。

现实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善半分,尽管这几天下来都没有甚么奇怪的事发生,那无所不在的窥视感受还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望着眼前不远的村庄安弗帝心中隐隐期盼着,希望那种感觉是自己神经过于紧张,好好睡一觉就会消失。

顺便探听看看有没有他们的下落,从来没有考虑过失散的可能,更别提甚么集合地点,而找人一事到了真正面对时才发现做比说起来得困难,又不像碎片还可以感应,连个大概的线索也没有。

进到村落里面,感觉村人的目光有些怪异,安弗帝虽然觉得奇怪也只当作是这村庄较为偏僻,比较少见过外来人的反应,可到了唯一一家旅店时才发现事情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从老板带有些许恐惧的眼神不难猜出。

「这位先生是独自一人吗?」老板呆愣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问着。

「这有甚么问题,难道这里不是旅店吗?」

听到安弗帝流畅的回答老板好像是松了口气,说起话来也不像刚才一样紧张兮兮:「客人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听说最近暗影狼人出没地很频繁,已经有好几名旅客失踪了,看你独自一人还以为你也……」

剩下的话即使对方不说也明白了,关于暗影狼人的传说还是有着一些了解,传闻被攻击过的人渐渐会jīng神错乱,变为只会攻击的发狂野兽,看来其它的居民大概也有相同的想法。

「你看我像jīng神错乱的样子吗?」安弗帝试着以幽默化解尴尬,刚才老板看起来已经放心,但是能更加深他的信心也不错。

「客人你真风趣,需要先用餐还是直接先到房间?」

「先到房间好了,这是一天的住宿费应该够吧?」

「当然,请跟我来。」

老板收下费用后,引领他到楼上的第一间房,确认没有其它问题后就离开了房间。

几乎是在门关起来的同时,安弗帝躺到了床上,有舒服的床能睡总是好过露宿野外,特别是一进到村庄后,虽然还是有被注视的感觉,不过是由经过的村民所发出,而不是这几天一直感觉到的那股,进到旅店后,更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目光,心情自然放松许多。

看来真的是太过紧张,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后,他已沉沉睡去。

「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送进去还是等等再送?」

听到门外老板的声音,安弗帝从睡梦中醒来,稍微理清有些模糊的思绪后让人将早餐送了进来。

看到房间内一脸刚睡醒的表情,老板脸上闪过一抹歉意,默默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出去,因为这份贴心,安弗帝没有被吵醒的不快,况且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

透过窗外清爽的阳光,也能猜出现在不会太早,看来真的是太累了,平常很少会睡到这么晚的,老板可能也是担心才借口送早餐来查看一下,或许是昨晚睡得很安稳,心情显得特别好。

很快就把早餐吃完,端起餐盘往楼下走去。

老板先是注意到传来的脚步声,然后看到安弗帝手上拿着的东西,靠过来说:「客人不用这么麻烦,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送下来。」说话的同时也接过餐盘,客气的态度更是增添好感。

「没甚么,再说我也想向老板打听一些消息。」

老板的脚步顿时停下,转头问说:「有甚么事情可以帮忙的?」

「我想问问最近有没有陌生的少年或让人印象深刻的小孩出现在这附近。」安弗帝用手比划着两人的高度,虽然在他的想法中杰尔只要用印象深刻来形容绝对就够了。

老板皱起眉头似在思索又好像在挣扎,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吞吐说着:「敢问客人他们是独自走着的吗?」

「应该是这样,你有他们的消息吗!」

「或许我说的话客人不太爱听,本来也不该由我说,不过你也知道最近这里不太安全,只怕……」剩下没说完的话也知道会是甚么。

在观察对方表情片刻后,老板默默退下。

失望的表情难以掩盖,当然也有些忧心,杰尔的安全应该是不用怀疑,要是路尼没跟他在一起,说不定真会遇到危险,虽然平常看他不像会吃亏的样子,就怕会有意外发生。

想到这安弗帝就无法只是待着,向老板告辞后就匆匆离开。

就算是个小村庄而已,路上也有零星的人行走着,不过没有一个比安弗帝走的还要快,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走出原本就不算大的村落,可就在他走出后的不久又停了下来。

「是谁!快给我出来!」

再一次,那种若有似无的目光又落到了身上,感觉到异状后安弗帝转身大喊着,同样没有半点回应。

没有感觉到恶意,仍然不改被窥视的事实,不舒服的感觉彷佛无形的重担狠狠压在心头,虽然可能没有意义,还是选择奔跑起来,在过去的几次没有一点效果不代表这次也一样。

大约是十来分钟后,丝丝的疲劳感开始升起,脚步慢下,凝神体会,还是感受得到那股目光的存在,心理上的无力远比**上的疲劳更强烈。

就不相信他能跟我一辈子,就来比比看是谁先沉不住气。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除了这样自我安慰似乎也没有其它的方法,再说眼前所发生的事也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

只见前方一人将手向上一提,一抹液体随之带出,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鲜红sè泽,虽然还有段距离也能勉强看出,一名全身都是毛的人形生物正割过另一名男子的喉咙。

对方也发现了安弗帝的存在,两人对视一眼对方就冲了上来,手上拿着的匕首没有丝毫收起的打算,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是怀着善意而来,风刃随着意念发出像眼前逼近的双脚攻去。

在双脚受伤的同时对方也倒了下来,快速奔跑的时候哪怕是一小块石子都可能跌倒,更何况是两道长长的伤口。

小心地向前靠去,试图将眼前的人形生物看得更仔细,外头的毛皮看起来像是野兽,可是表现出来的反应不禁让人怀疑,感觉比较像是有心人士借着这里的狼人传闻来掩饰身分。

果然感觉到安弗帝的靠近,对方跃起身子来,用着诡异的姿势攻击着,看到眼前的人脸以及有些滑落的毛皮外衣,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猜想,至于对方的攻击顺手一道风压就解决了。

眼见最后的攻击也没有作用,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后就没有了呼吸,浓浓的黑血自嘴角缓缓流出,已然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小心确认对方是真的死去后,才凑到对方旁边仔细观察,脱去外头的毛皮外衣后只剩下一件棕sè的内衣包覆全身,看来伪装也不是随便作作而已,正当想搜查对方身上有没有能够证明身分的东西时,眼前的物体彷佛融化般变成一滩液体。

自然向后退去,说不定那些液体包含着剧毒也说不定,要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心而死得不明不白就悲剧了。

看来是某个组织的死士了,毕竟除了那些庞大的组织,例如国家之类,会选择像这样死法的人想不出有其它可能,就连尸体也不留下,摆明就是不想让人有追查的线索。

反正也和他没甚么关系,不过是碰巧间遇上,倒是不远的那个人,要是知道是因为运气不好,撞见不该遇见的人而死的话不晓得会作何感想。

相见也是有缘,虽然不是在活着的情况下,安弗帝还是好心轰出了一个坑把男子埋进去,同时也在想最近传闻的盛传大概也跟刚刚消失的不速之客有很大的关系,也许不只一人但这一切跟他没有甚么太大的关系。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即使是路尼遇上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怎么说也是能力者,就算是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狼狈点也能够解决,自然也不用太过担心。

当然还是得快点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然悬起来的心始终不能真正放下。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在安弗帝以为发现暗影狼人的真相时传入耳中的声音又让他改变了想法。

「就这么埋了不是太可惜了,我已经饿了好几天,正想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不过看在你应该更好吃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后方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几乎**的男子,仅有腰间勉强算是有块布料遮着,破烂的程度比起碎布也差不了多少,远远看去微弓的背部真有几分野兽的形象在。

「你是谁?」问话的同时,安弗帝不自觉将对方与这几天的目光联想在一起,从刚刚对方说过的话,这样的可能xìng似乎显得很高。

对方露出舌头,缓缓舔过嘴唇,看着安弗帝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道jīng致美味的餐点,令人怪不舒服,换作是谁被这样打量着也会是相同的反应,光是想象都会有感觉,更何况是在眼前真实上演的情景。

「真是有活力的眼神,吃起来应该会特别好吃,该从哪里吃起来好,是该从手还是脚呢?头应该摆在最后,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对方的声音很自然传进耳中,即使是低语的声音也会透过风传来,更何况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宣示。

一道道风刃顿时生成,对于彷佛jīng神折磨的话语自然非打断不可,再说对眼前的家伙一点好感也没有,就算不小心杀死也当作是清理公害,能够满脸陶醉把话说出看来这样的事恐怕真的做过,这样的人留下来绝对是个祸害。

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安弗帝只感觉一个东西闪过,他的身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如果不是眼花的话,那就表示对方的速度是他无法看清的,也或许是某种奇特的能力也说不定,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能够轻松面对的存在,顿时提起全部的心神应对。

「真是有jīng神,肉咬起来应该很结实。」令人作恶的传入耳中,不过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后面!

从四周空气的流动,即使看不到仍然感觉得到,不过知道与做到是完全不同的事,即使知道从后方攻来,还是感觉到左脚划过的刺痛以及逐渐渗出的鲜血,毫不怀疑自身受伤的事实。

好快!这是安弗帝当下第一个想法,自从有了能力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要快的人,在攻击方面风或许不是最出sè的,但在速度上绝对是数一数二,即使用来辅助也可以很大程度加快移动速度,然而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对方要来得更快。

对方舔着右手上的鲜血,露出陶醉却又有点惋惜的表情,根本不想猜在想甚么,肯定不会是他愿意知道的。

安弗帝将能力往伤口聚集,虽然无法马上治好也可以加快它回复的速度,最重要的是减轻对于身体的影响,在战斗当中哪怕是一点伤口也不能轻忽大意。

从对方目光闪过的噬血疯狂,知道他又要出手!眼前的身影在瞬间消失,同时伴随的还有无所不在的危机感,好像从任何的角度都可能突然出现一只手攻来,见识到对方刚才的速度,不会质疑这个可能。

最稳当的方法自然是全面防御,然而不代表是最适当的,在眼下敌人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这样大量消耗的策略是否合宜不可得知,能够多保存几分实力自然是最好。

对方的速度还是远比想象的快,即使已经有所准备,要行动的同时肌肉被撕裂的感觉还是传来,留下了道远比刚才深的伤口,点点血迹落到了大地之上。

当下顾不得保留,暂时气场在能力的流转下成形,就算会消耗大量的能力,应该可以争取所需要的宝贵时间,果然对方下一个攻击很快到来,但在气场的防御下攻击迟滞几分,因此有充足的反应时间躲过攻击。

对方的身形再次出现,脸上带着些许玩味,同时**裸的目光注视着,第一次感觉到即使是眼神也有强大的杀伤力,在令人恶心的jīng神层面上。

「看来我的运气很不错,正好需要像你充满力量的血肉,吃了你我应该能够做出突破。」

在还没来得及消化对方的话时,他的身影再度消失,紧接着就感觉到气场遭受到攻击,才要反应的时候对方又从另一个地方攻来,赶紧改变能力的调动,以免被对方从那相对薄弱的地方攻进来。

四阶能力者虽能支起暂时气场,但与五阶的相比却是破绽百出。

而对方的每次攻击的落点都恰好是当时最薄弱的地方,如果是碰巧的话那么对方的能力绝对要是运气,然而令人无法抓摸的速度又该做何解释,要说是一般人经过训练也能达到,世界早就满是这样的人乱跑。

肯定对方也是能力者,不过不晓得是甚么能力,也许是速度,毕竟对方也不像是五阶能力者,况且要是真有这样的力量安弗帝早就死了,曾经和巴列舒对打的经历也不是假的。

换句话说对方最多是四阶能力者,考虑到令人防不胜防的快速,怀疑他的能力是速度也是在情理之中。

即使知道也无法改变现在的情势,对于这样自体强化的能力可以说是有很大的稳定xìng,对于比自身弱的对手几乎百分之百胜利,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面对较强的对手也等同输了。

在猛烈的攻势下,能力流转不及的代价就是增添一道伤口,即使能够挡下九成的攻击,剩下的一成在庞大的攻击基数下也是相当可观,不一会儿就增添了十数道伤口,或深或浅,唯一的相同是对于行动难免有多少影响在。

好在对方的能力也不是永无止境,经过一番猛攻后,可以感觉频率没有像一开始频繁,到最后干脆停下,藏身到安弗帝看不见的地方,持续坚持下去谁先耗尽能力还不一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这么僵持下去先倒的肯定是安弗帝,不仅是从伤口流失的血液,还有不得不维持着气场的庞大消耗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一旦解除了气场,以对方刚才的攻击来看,恐怕死得更快,特别是攻击脖子等脆弱部位,短短瞬间就或许是生与死的差别,在这样的威胁下自然是不能解除气场,也就意味着安弗帝消耗不起。

安弗帝向四周随意发着风弹,每一个的攻击或许都不甚强劲,即使命中了也大概像被轻轻打到一样,不过目的本来就不在攻击,而是希望能藉此确定对方位置的所在,既然眼睛看不到的话就用能力来看,这样大范围的攻击自然是最合适了,况且跟气场的消耗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

这样的战略自然是不错,然而对方更胜一筹,几乎如雨点般密集的竟然没有半颗击中,在错愕之余不禁也怀疑对方该不会是跑了,否则怎么有办法在这样的攻击下不被打到。

没有时间找其它理由肯定猜想,很快就知道残酷的现实,如此恐怖速度的攻击,除了刚才的变态还能有谁?不仅仅是言语变态,就连实力也一样,全部闪掉的可能从来没有想过。

对方感受入手的一阵温热,那种久违的熟悉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除了活生生的血肉,没有其它能有令人陶醉的触感。

左前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对方手上血淋淋的块状物体,安弗帝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也能知道发生了甚么,先前流失的鲜血再加上刚才的一击,一阵昏眩的感觉涌上,强忍着意识没有倒下,现在失去意识等同死亡的道理还是明白,只是还能坚持多久,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rì正高挂却看不到半点光明。

对方就在眼前将刚刚到手的血肉吞下,即使明白愤怒也无济于事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原本的晕眩又加重几分,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这样的想法盘旋在脑海之中,彷佛背后的影子般自然地存在着。

一小块肉几乎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不晓得是为了示威还是本来就如此,只知道对方饥渴的目光仍然紧盯,要是露出破绽的话,又会被狠狠撕裂开来,虽然还能勉强支起气场,但还能够维持多久?

在几乎是必然的死亡之前,安弗帝有选择自杀的冲动,如果要像对方先前所说那样死去,与其饱受屈辱倒不如先给自己一个干脆,即使解放也不觉得能够碰到对方,彷若幻影的速度是令人绝望的梦魇。

没想到竟然死在这,而且还是这样的变态,说起来巴列舒都比他好多,最起码他不会啃食尸体,或者该说是活生生的**,绝望之下安弗帝还不忘自嘲着。

理智与渴望中的挣扎中,时间总是消磨耐心的存在,而对方仅有一点的耐心更是经不起考验,身形再次消失,准备再从眼前的猎物上重温血肉的快感。

安弗帝看到对方消失也知道攻击即将到来,却没有半点信心能够挡住,就算挡住了一次十次百次,也不见得挡得住那第一百零一次,而以对方的速度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自己还能够撑多久?

失去信念的一方在决战之中已经先输了一半,虽然眼前的敌人也不是靠斗志就可以击倒的。

眼中快速逼近的尖锐,安弗帝除了闭上双眼,身体没有办法做出任何需要思考的反应,死亡的念头已然填满整个思考。

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还是说死亡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安弗帝张开闭起的双眼,对方的面孔几乎就在眼前,眼中的疯狂传进与之对视的自己,实在想不出有这样眼神的对方怎么会停下攻击,不过从他违反重力的姿势明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安弗帝眼中,在刺眼的阳光中让人无法直视。

「很抱歉我太晚出手。」

平淡的语调似带有些许的熟悉,定神一看原来是许久未见的莉语,自船上一别已有数月,没想到会在这里相会,同时也让她看到这么狼狈的状态,高兴的同时安弗帝也升起对自身的忿恨,让现在的自己被莉语看见。

一股力量从传到安弗帝左前臂的伤口,原本的鲜血彷佛凝固一般顿时停止。

安弗帝对上莉语略为歉意的眼神后,她就将头转开,看向动也不动的男子:「血肉屠夫乔,通缉金额八千,有没有任何的话想要辩解。」彷佛背书一般把话说完。

对方有些扭曲的表情,似乎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不禁猜想该不会是被封印住了才没办法说话,安弗帝又看了一眼莉语,没有办法从她的脸上得到半点讯息。

「既然没有异议我在此宣布罪名成立。」

随着她的话语,似乎可以见到那名叫作乔的人有哭出来的冲动,不等安弗帝确认,对方的身体已经化作一道白光聚到了莉语手中,接着她从斗篷里拿出一个瓶子,随手将光球丢进去,盖起并作上标记后就收起来,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我还是得向你郑重道歉,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有负责把你复原的责任。」莉语转过头来又是一次道歉。

安弗帝不由得困惑起来:如果第一次道歉是因为看到自己受伤而有,为了太晚出手的理由也合情理,可第二次道歉就让人感觉事情不是那么单纯,怎么看莉语也不像会拚命一直道歉的那种人,而且还用上了郑重两字,从先前的认识来看一定有让她觉得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或许是为了解除安弗帝的困惑,也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用她彷佛千年不变的平稳语调将事情的真相说出。

从几天前就一直跟在后面开始,到刚才跑去做对方逃跑的准备都没有遗漏,她那旁观者的态度不禁让人暗自钦佩,就连自身的错误评估也毫不掩饰说出。

经过说明后安弗帝算是明白了大概,也弄清楚原来这几天一直感觉到的目光就是莉语的,而他则是钓鱼的饵料,就算是为了安全也要紧紧盯着,即使搞到jīng神紧张也没有出面解释的意思,该说是她的敬业jīng神,还是另有其它更为强烈的理由。

而村庄没有感觉到则是因为她不觉得对方会选在那里下手,所以没有锁定但一出了村外自然又重新锁定上,之所以没有出面说明的理由莉语也有解释。

她在听到这里出现的异状后来到了这里调查,开始的一个礼拜也曾经试图假扮独行的旅人,却没有遭到袭击,如果只是这样并没有甚么好奇怪的,后来发现走在先后的两名都失踪唯独她没有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

之后也试图找几名佣兵合作,让他们在前面引诱,而她本人跟在后头看可不可以引出对方,同样诡异的是只要是她照看着的人都没有事,而前后的旅人都同样失踪了,这样的结果不排除是对方的示威,否则也不会这么多次下来都这么刚好。

她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有种感知强化的能力,对于危险的敏感度特别高,所以能够躲避搜索,就在拿不定主意时,刚好发现了安弗帝,稍稍考虑后意外发现很适合当作诱饵,而顾忌对方那种特殊的感应能力选择不告知,一方面是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而另一方面也是对于安弗帝的信心。

四阶的能力者即使远一点应该也可以坚持点时间,为了能一举成功,安弗帝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只有在事情解决的现在,才有知道整个计划的权利。

只不过事情不像计划般顺利,即使引出了乔,但安弗帝差点没命也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莉语两次道歉的原因,在发现这次风波的元凶时,为了不让他逃脱而在周围布下禁制,因为如此才演变为现在的情况。

即使是莉语对于乔的速度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再加上对方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一旦被发现,在他一心想逃的情况下,即使是六阶能力者的她也是无可奈何,也因为对方的感知,莉语没办法锁定对方,一旦锁定对方马上就会逃跑。

要封锁这么大范围的空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对安弗帝的信心让莉语将注意从他身上移开,庆幸的是她回来的及时,直接一个束缚封印住行动能力结束战斗,要是再晚上一点点恐怕真的会发生不可收拾的后果,尽管现在也不见得好上太多。

事实上乔也是名四阶能力者,他的能力是吞噬,可以藉由吃下同阶能力者的血肉来获得对方的能力,同时也必然能突破到下一阶。

可以想见这样的能力注定乔会站到能力者的对立面上,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当然如果够了解乔的能力或许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每一个吃下的能力者都可以变成他的能力,只有吞噬同阶的血肉才有作用,但是人们在乎的不见得是真相,而是可能造成的威胁,在恐慌的情绪下冲突不可调和。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断吞噬下去就能不断突破,在其强大的背后却也是最强力的限制,除了吞噬以外没有办法以其它方式突破,当然是他的能力造就了他的个xìng还是相反过来就不可得知。

在这之前乔吞噬的三个能力分别是:感知强化、速度强化以及**强化,几乎满足了人形野兽的条件,能够赤手突破气场的防御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而**以及速度的双重增幅下迭加成彷如幻影的速度。

另外在突破的同时所有的能力也会提升到对应的阶层,也就是说安弗帝实际上是等同和三名四阶能力者对战,失败一事也在情理之中。

莉语的能力仅能封印住伤口的恶化,要让它回复如初就没有办法,被撕去的肌肉可能会留下永远的伤,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所乐见的,只能先封印住,再找找看有没有治疗属xìng的能力者,如果没有的话心中那份愧疚将不会消失。

看着莉语的脸庞,安弗帝实在提不起恨意,虽然是yīn为她才陷入这样的危机中,可不仅连生气的情绪没有,甚至还有些高兴。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有帮上妳的忙实在太好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流失的鲜血开始发挥了它的影响,安弗帝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只觉得眼前一个模糊,就感觉不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