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知道进退,要是追不上……那只能怪他们命短,我们断不能一错再错连夜闯寨。丫头,你瞧瞧杨老板这是怎么弄的,其他人就在林子口扎营,一切等豹子他们回来再说。”

香菱将杨二皮的衣领剥开,一股脓水夹杂着恶臭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他烂的不仅是脸,就连身上也开始发疮。“你们都让开点,我要给他检查一下。” 她一开口,围在杨二皮身边的人纷纷后退,阿铁叔也拉着我退到边上。四眼问做身体检查,为什么不能有人在场。查木快嘴答道:“才不是一般的体检呢,香菱姐要看看他身体里是不是有‘药’。”

我已经无数次听人提起过“药”,也知道这是当地居民对蛊物的通称,只是不知道香菱要如何分辨杨二皮是否中了蛊,如果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定我们不需要深入苗区找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白眼翁,只要她指点一二,就能了解圆形虫的来龙去脉。因为好奇,我特意选了一个比较刁钻的位置,透过人墙偷看香菱对杨二皮进行体检。小丫头先是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枚五角绿叶,然后放在口中嚼碎了,最后将碎叶糊在杨二皮的人中位置。

我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只好耐心等待,看她下一步的动作。香菱一直盘腿守在杨二皮身边,一丝不苟地盯着老头的脸,那神情好像一眨眼就有什么宝贝要飞了一样。不一会儿工夫,香菱忽然弯下腰凑到了杨二皮面前。我伸长了脖子想看她在做什么,却被阿铁叔大喝了一声,要不怎么说为人不能做亏心事,经他这一吓,我差点跳起来。阿铁叔瞪了我一眼,比画了一个掉脑袋的手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苗蛊果然忌讳颇多。很快,香菱就站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我见地上的杨二皮未有什么改观,急忙问她结果。香菱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说:“你们看,是青鱼。”

我起先只当自己听错了,再仔细一看,只见香菱手中握着刚才嚼烂的叶子,一条又小又怪的青色鱼苗慢慢地从烂叶里钻了出来,说不出的诡异。我和四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马帮中的人却各个如临大敌,有人呸了一声,喝道:“我早说这貂皮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染了药,还敢托我们运货。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其他人纷纷议论起来,都说杨二皮不是个东西,不应该再替他送货。阿铁叔面色如铁,他横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杨二皮,嘴唇上下抖动,最后一跺脚,喊到:“不管怎么样,先扎营。香菱,杨老板暂时交给你,好好照顾。”

为数不多的养马人立刻炸开了锅,有人不愿意,说队伍里有人中药,这是晦气到家的事情,会伤了其他人的福寿。这些养马人平日里都极其义气,为了兄弟放血插刀全不在意,偏偏对苗地的蛊物忌讳颇深,宁可冒阿铁叔的怒火,也要将杨二皮踢出队伍。

阿铁叔握起拳头,我当他要揍人,不料抖了几下又松开了,想来是不愿意对自家兄弟们动粗。香菱忽然拍手,对着众人道:“你们这样嫌弃他身上有药,莫不是在暗示,也要把我赶出去!”

香菱出生在用药世家是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