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么半天,唐师师可算听明白了。原来,靖王,彤秀姑姑,以及冯嬷嬷,都以为刚才唐师师是发现了任钰君裙子不妥,才故意泼酒?苍天可鉴,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就是单纯的欺负人。

难怪靖王说她自作聪明,唐师师有口难言,其实靖王误会她了,她没有自作聪明,更不是想帮助任钰君遮掩。她真的,只是想害个人而已。

而冯嬷嬷还拉着唐师师,不断地把唐师师当榜样讲给美人们听。周舜华垂头听训,任钰君死死咬着唇,纪心娴左右看看,也乖觉地低下头。

冯嬷嬷把其他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冷着脸说:“你看看你们,再看看唐师师,难怪人家能出头,你们就不能。一个个都是蠢货,以后要多和唐师师学,不要一个个蠢得被人当枪使,反过来还挤兑同伴。今日的事情,不许再发生了,知道吗?”

美人们低头,弱弱应道:“是。”

“行了,都散开吧,以后机灵些。”冯嬷嬷冷脸将人呵退,等美人们三三两两退开后,冯嬷嬷拉着唐师师的手,将她带到一个僻静之地。

冯嬷嬷好生打量了唐师师一眼,笑容更加真切。她拍了拍唐师师的手,说:“你今日做得好。”

唐师师心虚地笑了,温顺道:“是嬷嬷教得好。”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不过一介奴婢,教你坐卧礼仪也就罢了,再长久些的富贵,哪能教得了你?”冯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唐师师,说,“高门大院不同于其他地方,富贵滔天,端看你有没有胆量去搏。我原先还担心你操之过急,不过看你今日的动作,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分寸拿捏的尤其好。原来,之前都是我多虑了。”

唐师师小心翼翼地求证:“嬷嬷,您是指……”

“你刚刚撞在靖王身上啊。”冯嬷嬷一脸赞赏,由衷夸道,“所有人都停了,唯独你继续往前走,还正好撞到了靖王身上。之后你的表现也尤其自然,就仿佛无意间撞上去一般。既引起了靖王注意,又不至于太过刻意,做得好。”

唐师师沉默了,她觉得,这些人可能都误会她了。

而冯嬷嬷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还在热切地展望:“早年这位在宫里做皇子的时候,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世宗诸子,独属他最矜贵。没想到,再眼高于顶的英雄也难过美人关,你撞到了靖王身上,靖王都没有生气,可见,他对你是不同的。”

唐师师心想那可不是不同么,靖王一心想着赐死她,确实独一份。

唐师师尴尬地笑了笑,完全不明白冯嬷嬷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自信,未免太高看她。唐师师见识的人不多,但是基本的眼力劲还有,这几次见面下来,唐师师已经可以确信,靖王绝非善类。一个能蛰伏多年,攻入京城夺了侄子皇位的人,怎么会被宫廷送来的美人迷惑住呢?

他起兵之日,就是她们这些美人殒命之时。若想攀附靖王,说不定正中靖王下怀,靖王也需要一个招牌,替他迷惑宫里的视线,让太后相信他无心造反。正好她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