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时期,普通民众之间交流,大多都是以口语,而不是那些看来复杂的文言文。

只有到了写文章或者是写请柬等等,需要动笔的时候,那才会用文言文也就是书面语书写。

这一封用泐睢文写的绝书在我看来就是个半吊子写的,绝书里有口语,也有文言文,虽然口语跟书面语掺杂在了一起,但我勉强能看懂。

让我震惊的不是信里的内容,而是最后的落款,易青山。

我叫易林。

老爷子叫易归远。

而老爷子父亲的名字正是易青山!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老爷子逢年过节的时候都爱念叨这句诗,每念叨一次眼睛就得红一次。

当时我还不明白这诗在老爷子眼里代表了什么,但现在

“老爷子对于老太爷的事总是闭口不谈,没想到老太爷竟然是死在袁世凯手上的。”我心里暗暗嘀咕着,把车费给了司机,开门下车。

现在是2007年,民国四年就是1915年,中间相隔了92年。

要是按照绝书的内容来看的话,再结合老爷子寿终正寝的岁数,当时的老爷子应该是七岁出头的样儿。

被袁世凯绑走的时候他是七岁,过了九十二年,临终是九十九岁,正好能对的上号。

但是如果老太爷是死在袁世凯手上的那么是谁教给老爷子一身本事的?!

难不成是老太爷没死?硬生生把老婆孩子从袁世凯手里抢回来了?

没道理啊,如果真抢回来了,那么老太爷应该也平安归来了,老爷子没必要对老太爷的事闭口不谈啊。

但如果没抢回来老爷子是怎么回到湘西的?

这事怎么越想越头疼

回到花圈店,我拿着书信走进了里屋,看了看摆放在供桌上的黑白照片,将手旁的贡香拿燃,插进了香炉里。

“老爷子啊,你爸到底是咋死的啊?”我点了支烟抽着,又点了支烟放在了老爷子的照片旁,挠了挠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奇心重,你这一走留下的秘密可不少啊,你好歹也给我托个梦,解开个谜呗。”

等香烟燃尽,我把书信折了起来,压在了老爷子照片的下面。

这玩意儿是老太爷写的,属于易家的文化遗产,必须得好好保护。

再说了,惦记这玩意儿的人可是行里人,不能小觑,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把这书信弄丢了,老爷子真能从照片爬出来掐死我。

我又点燃了一炷贡香,恭恭敬敬的跪在了供桌前,看着咧嘴大笑的喜神,我深深的拜了拜。

“祖师爷在上。”

“罗大海,王雪,皆是有冤枉死之鬼,弟子不愿将他们打入地府受苦,望祖师爷慈悲,赐阴契两份。”

念叨完,我把封住罗大海的符纸放在了桌上,又把封住王雪的玻璃瓶放了上去。

思索了好一会儿,我转身走出了里屋,在店里拿了两张一尺左右正正方方的黄纸,这才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