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只好说道:“兄台,我要去颁奖了,不如改日由我做东,我们饮酒畅谈。”

那贵公子却完全不在意,道:“兄台但忙无妨,我此次南下江南,旨在游山玩水,全然不赶时间,即便看着兄台颁奖,又有何不可?”

“好!”林星欣喜道,“不赶时间就好,择日不如撞日,等我颁完奖,我们就去找个地方,坐下慢慢喝,慢慢聊!”

那贵公子点点头,又想起一事,道:“好!兄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林星说道:“兄台但说无妨。”

那贵公子打开折扇,对着扇中的山水画,道:“兄台若是觉得我这字写得还可以的话,我想给此次龙舟大赛的前三甲立字题匾,再赞助白银二百两,权当一番心意。”

果然是贵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林星求之不得,道:“兄台有此心意,我若不答应,显得我太过矫揉造作,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前三甲多谢兄台。”

贵公子笑而不语,遂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当即挥毫写字。

林星虽不是很懂书法,但在一旁看这贵公子题字,也觉得是种享受,他写的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颇有游丝行空的意境。

站在一旁的钟凤娇忍不住赞叹道:“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娟秀文雅,清新脱俗,当真是字如人,人如字,两相辉映,分外增色。”

那贵公子一丝不苟地写完,放下笔墨,又摇起折扇,笑道:“不过是随手乱描罢了,鬼画符似的,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连林星也知道这是谦虚之词,道:“兄台过谦了。我为官多年,见过不少官员墨宝,比起兄台来,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向来兄台也是师从名家吧!”

那贵公子不置可否道:“算是吧!”

写完字后,林星走上颁奖台,亲自为参赛队伍颁奖,非但前三甲有丰厚奖品,后三名亦收获颇丰,体现了参赛有奖的原则,当真是皆大欢喜,尤其是逐浪箭,本来是打算通过夺冠来获取高额奖金,最后没能取得好名次,心中很是失落,谁知最末名竟然也有重金打赏,再加上贵公子赞助的银子,拿到手的居然比预期好多,这让原本失落的船主立刻转悲为喜。

一番琐碎之后,龙舟大赛落下帷幕,众人纷纷散去。

林星诚邀贵公子一行到湾仔码头最大的酒楼迎宾楼吃酒,众人进了酒楼,上了二楼,挑了临窗雅座,点上酒菜,便开动起来。

林星率先问道:“本人林星,是广州的知州,尚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那贵公子没有丝毫惊讶,道:“林大人的威名,如雷贯耳,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固然闻名不如见面。非但一表人才,而且平易近人,果真是个好官,至于本人,却是个默默无名之辈,林大人肯定没有听过。”

林星见他不说,笑道:“这却奇了!人总有名,兄台为何不愿说,莫非是兄台的名字太过女性化,又或是包含生僻字,才让兄台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