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不可。

两人走到一棵偏僻大树底下, 林星沮然万分道:“阿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像一夜之间,我在百姓心中变得如此低贱不堪?”

阿三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莫可名状地懊恼道:“我也不知。这完全是颠倒是非,抹黑公子,公子不但没有参与搜刮,还到处安抚百姓,他们非但没有一丝感激,反而恩将仇报,看来民众果然是愚昧的。”

群众虽愚昧,人言却可畏。自古防民甚于防川,如今已是流言四起,林星在浙江苦心经营的清官形象,再不复存在。

阿三随即想起什么,双目一亮道:“公子,会不会有人散布谣言,故意诋毁公子名誉?”

林星愣了一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吧,再说谁有那个本事?”

此时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林星感到再难在此地立足,遂偕同阿三,赶回州府之中。

不回州府还好,一回州府,更是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尴尬境遇。

正当两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州府门口时,早被眼尖的百姓认了出来,一喊之下,立刻被等候已久的众人包围起来,个个怒气冲冲,气势汹汹地挤了过来。

“林星,你这个天杀的!”一人怒不可遏道。

另一人挥拳就要打过来,口中喷道:“林星,你还老子的玉器!你还老子的玉器!”

阿三连忙推开林星,挡在他的面前,急忙道:“乡亲们,乡亲们,有话慢慢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星,你这个狗官,出来受死吧!”

“狗官,今天你不陪我们的玉器,我们跟你没完!”

林星被人三番五次地喊狗官,就算修养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他拨开阿三,大步踏出,立于群众之前,大喝道:“都给我好好站着!有话好好说,你们对本官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得先讲明情况吧,说句俗话,就算是死,也得让本官死得瞑目吧!”

“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虽然百姓还嘟嘟囔囔,但到底是被林星的知府气势摄住了,再不敢冲动挥拳,唯唯诺诺之下,还是有个人站出来道:“林星,你少在这里演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么?哼!你少来这一套!我们都是玉器商人,生意做得好好的,谁知你这狗官,带着苏杭应奉局那帮天杀的畜生,挨家挨户地搜刮玉器,见店就抢,不给就打,他妈的,一轮洗劫下来,害得老子损失惨重。老子辛辛苦苦数十年,一夜回到开店前,你说,老子不打你,老子还是人么?”

众人同仇敌忾道:“不错!你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倾家荡产,我们跟你没完。”

林星急不可待地辩解道:“乡亲们!误会,误会啊!本官根本没有带人去搜刮你们的店铺啊,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我何时进去过你们店铺,你们该不会连本官也认不得吧?”

本以为这样一说,众人就会冷静下来,谁知众人更加不买账,怒道:“不是你本人,却是你的爪牙。反正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哼!大家别跟他瞎掰,动手!”

林星大吃一惊,连忙拉着阿三冲向州府,口中大喊道:“左右何在!”

守在门口的武卒们见乱民居然敢围攻知府大人,连忙操了家伙出来保护。

在一片混乱之中,林星和阿三总算有惊无险地跑进了州府内,躲过了丧失理智的百姓的围攻。

两人跑进前院,迎面正好看见站在石阶上的小胖子赵二,他不知何时来到州府,好像未卜先知,知道会在这里看见林星一样,脸上带着微笑,对于两人的落荒而逃,一点也不惊讶。

赵二环抱着手,挺起鼓鼓的大肚子,笑道:“林大人,被人当成贪官的滋味不好受吧?”

林星下意识问道:“你怎知道?”

赵二的笑容深邃而阴险,完全颠倒了他肥胖呆板的形象,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和几分狂妄道:“因为这些谣言,都是我散布出去的。”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