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去想时清是如何知道的, 而是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

钱灿灿垂眸摩挲茶盏外壁, “若这事是真的,阿姐说,那她为何要这么对我?”

常淑也是庶女,常大人最后就为了保她的『性』命,宁愿辞官不做。

四品大员啊,虽说在这个满是权贵的京城不显眼,但那也是常大人年如一日如履薄冰一步步稳扎稳打爬来的。

最后为了女,不要了。

反观她母亲,庶女庶子在她眼里就是工具,根本没有半点亲情,同样都是娘的,为何差别这么大?

就因为母亲她己也是庶女出身,所以才格外讨厌庶出的身份?

既然讨厌,何必让她们出生呢?

如果人生不能己做选择,而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安排,那还有什么义。

但凡母亲能像常大人一样,她刚才进礼部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被故养废而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目光。

谁能知道她不会像阿姐跟时清这般,在朝堂有所为?

钱灿灿胸口气息翻涌,有股气堵着出不来。

“她厌恶庶女就算了,但也没见着她有多捧着嫡女。”

钱灿灿眼尾发红,抬头看向桌对面的姐姐,压抑着戾气,“她就恨不得拿个模子塞里面,一切都按着她的要求去成长,活成她需要的模样。”

“至于我怎么想的,不要,她笃定她的做法是为了我好。”

“只要有任何反抗,那便是这个嫡女翅膀硬了,是我这个庶女不知天高地厚。”

钱灿灿讥讽一,“可是整个钱家,最大的威胁跟祸害就是她。”

孙丞相刚倒台的那一阵,若不是钱灿灿借长皇子的手修剪钱家这颗大树,让钱母有所收敛,现在指不定她会枝丫伸到什么地去。

她满心满眼都是权势,半步也不肯退,生怕有人成为新的宰相,压她一头。

钱焕焕双手交握放在桌面,轻声说,“曹大人的案子,我关注了一下,说是这两天就会有眉目,刺杀时清的事情,母亲定然是掺和了一手,甚至是主谋。除了这个,她可能也搅到了头的争斗里。”

钱家如今想要明哲保身的唯一法,就是钱母推下去。

唯有她消停了,才不会招惹来更多的麻烦。

否则站在刀尖之,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钱府都会为她陪葬。

钱焕焕最近因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现在又多了件庶女身份的事情,脑仁涨得疼。

她之所以请调到礼部,并非为了熟悉六部,而是为了离夺嫡争斗远一些。

如今看来,只要母亲在,就躲不掉。

“灿灿,去跟时清说,这事不瞒着。”

钱焕焕捏了捏鼻骨,紧攥成拳放在桌面的那只手,骨节绷的发白。

她抬眸看钱灿灿,目光却格外坚定,“趁事情还可挽回,及早动手。若是再拖下去,父亲跟还有我,都会跟孙家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