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甚笃,所以沈默才不跟他客气。尹凤讪讪笑着赔礼道:“看在我网到京城,便来给你拜年的份上,就把我刚才的话忘了吧。”

沈默使劲拍了拍他,笑道:“是你跟我生分了。” 说着给了他个熊抱,道:“几年没见了?”

“自打嘉靖三十八年,我去了淅江,咱们就没再见过。”尹凤哈哈笑道:“可把我想坏了。”

沈默又跟谆子理使劲拍了拍手,吩咐边上侍立的沈全道:“我的好兄弟来了,赶紧吩咐厨房,晚饭尽量丰盛些。”

谆纶和尹凤已经知道他老师新丧。连忙道随便就好,不要荤腥铺张。沈默也就让沈全照着去做了。

丫鬟换上新茶,众人重新落座。谆纶打量着沈默道:“拙言兄,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沈默下意识摸一把脸,心中苦涩不已,强笑道:“可能是最近忙坏了吧。”说着望向谆纶和尹凤道:“你们怎么进京了,我一点都不知道。”

谆纶道:“年前接到朝廷的谕令,让我回京受命,德辉兄也另有安排,我们便回京了。”语纶这个人智力过人。性格沉稳,说话也十分有艺术,看似简单叙述一件事。但已经将要表达的东西点给沈默了一今儿才正月初八啊,朝廷并不会要求他们冰天雪地、过年赶路,完全可以等出了正月再上路,所以两人急急进京,一定是负有使命的。

沈默微微沉吟道:“大帅那边。现在怎么个情况?”

“大帅那边很不好”尹凤看看谆纶,见他点头,便道:“情绪很低沉,和我们这些老兄弟喝酒,每次都喝得大醉,弟兄们都很心疼。”

“唉,”沈默叹息道:“我能想到大帅该有多难受。”几人一时不再说话,厅里陷入了一片安静。直到灯花爆裂,才惊醒了众人。

“朝廷有朝廷的打算,作为地方官员本不该多言。”谆纶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但朝廷确实不能不考虑,东南官兵的感受啊”说着对沈默道:“你我都是经过张部堂时期的人,应该不会忘了,张部堂被撤职之后,东南一下群龙无。那些只信服张部堂的官兵不受约束,开始肆虐地方,本来大好的局面丧失殆尽,多么惨痛的教刮啊。”

顿一顿,他又道:“现在大帅的威信。远远高于当初的张经。百姓官兵都把他看成是,抗偻胜利的最大功臣,如果这时候把他撤职,民心不服,军心浮动是难免的。”

“嗯,你说得在理啊”沈默点点头道:“上面表示可以退一步

,让大帅到北京担任要职。”

“什么要职?”尹凤眼前一亮道:“大学士还是兵部尚书?”

“没说,”沈默摇摇头道。

谆纶还没说话,边上的徐渭突然爆道:“这不是耍人吗?徐华亭那个老奸打得好算盘。把人弄回京城。给个位高权微的虚职,晾上个三五年。让他自己憋屈的去职”…把好人做尽了!与愤的拍案道!赤耻啊丹耻!”当年虽属严党,却是第一个真正赏识徐渭政治才能的高官,所以徐渭虽然没出来为他做事,但心里总存着一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