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你说呢?”

“这个么……”沈默看看高拱,慢慢道:“不如把这药,并那方子送去太医院,给那些老太医们看看,要是他们说能用,那且吃无妨;否则的话,还是停了的好……”

“那些太医的德行朕还不知道?一个个胆小如鼠,唯恐担一点责任让他们看来看去,肯定是不用为好。”隆庆气喘吁吁,面有愠色道:“说到底,你也不赞同朕用药”又转向张居正道:“张师傅,你说呢?”

“既然……已经吃着没问题,那试试也无妨。”张居正轻声道。

终于听到了支持的声音,隆庆这才长出一口气,对张居正投以信任的一瞥,然后恼着脸对高拱和沈默道:“朕知道二位师傅的好意,但这件事,只是朕的私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说完又开始喘起来。

按说,皇帝已经摆了脸色,当臣子的就该闭嘴不言了,然而高拱有古大臣犯言直谏之风,重重叩首道:“皇上,恕老臣直言,天子并无私事”

“天子也会患病,所以天子也是人,是人自然就有私事”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隆庆的精神明显亢奋,思维也比往常敏捷多了:“朕早就与你们有言在先,宫外的事情,你们管,宫内的事情,你们不要管。朕现在微恙,找人给我配药,这是帝王私事,外臣不得与闻?”隆庆的语气从没有过的严厉起来。

高拱向来被隆庆以师父对待,哪里被这样夹枪带棒的削过?一时竟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作答。

“皇上,这确实不是私事……”沈默只好出言解围,柔声道:“皇上乃万乘之尊,天下之主,您的圣体安康,关乎苍生社稷之福祉。圣躬欠安,天下禄位之人、草民百姓莫不惶然惊惧,焚香祈福。以您一人之病,牵动百官万民之心,怎么能说是私事呢?”

还是沈默说话中听,隆庆皇帝心里舒服多了,那股火这才渐渐下去,便感到头昏沉、身无力,连动动指头都困难,用最后的力气道:“不管是不是私事,你们都不要管了,去吧,朕要休息了……”隆庆皇帝说罢旨意,便合上两眼。

做臣子的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皇帝摇起来继续劝?沈默便和张居正一边一个,把尤跪地不起的高拱搀扶起来,退出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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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返回会极门,高拱对搀扶着自己的沈默道:“江南,我乏得很,政务先交给你和子维担待,就让太岳送我回去吧。”沈默深深看了张居正一眼,点头道:“元翁注意休息。”便和张四维先进去文渊阁。

高拱则在张居正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直庐。

扶着高拱在囤背椅上座下,张居正转身要去给他沏茶,却被高拱一把抓住手臂。高拱的手上极有力量,哪像是在外面摇摇欲坠的样子。

张居正吃惊的望向高拱,只见后者紧紧盯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道:“方才,你为何与我唱反调,难道不知道那会害死皇上吗?”。

“元翁,皇上的病需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