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柚有段时间比较叛逆,静不下心来读书,实在皮了,曲回文也不纵着她,让她罚抄,曲柚自然不想被罚抄,就让身边的小丫鬟都模仿了自己的字迹,一来二去,身边的小丫鬟们已经都练出了同她差不多的秀气小字。
仔细看虽还是有所不同,但那么粗略一观,还是很像的。
以是曲柚吃着梨花酥,犹豫了一下,很想说“好” ,但最终她还是摇了头。
康妃不是她父亲,不可能惯着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字,可以修身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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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六个月过去,对于曲柚而言,像是过了六年。
时值冬日,整个皇宫都披了银装,鹅毛大雪零落而下,曲柚披着一件水蓝色的暖裘,站在窗边,眺望窗外的红梅,她身前放了一张小长桌,桌上铺有笔墨纸砚。
曲柚左手抱着一只暖手炉,右手攥着毛笔,眺望窗外几眼,就垂下头在身前的画纸上作画。
流云走过来,见曲柚差不多把窗外那颗红梅树都一模一样的复刻到了纸上,即便早就知曲柚画技高超,此时再见,还是不由惊叹:“娘娘,您真是妙手丹青,这梅花到了娘娘手里,完全活了!”
曲柚淡淡一笑,收了最后一笔墨,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袖子向上撸,流云知道曲柚的习惯,冬日衣裳厚重,不好挽动,她走过去帮忙。
“娘娘,你可得快点,这天凉,可不能受寒了。”
流云给曲柚挽着袖子,不放心的叮嘱道。
曲柚“嗯”了一声。
把袖子挽上去,随即可见曲柚比雪还盛白的手臂上印一只青色的蝴蝶。
那只蝴蝶栩栩如生,灵动得根本不像只是一块胎记。
曲柚从一出生就带着这块胎记,她很喜欢,在每次作完画之后,她都会习惯性地把这只蝴蝶画上去,算是以此代替印章了。
即便早就把这块胎记的形状和模样完全记在了脑海里,但曲柚就是想照着它作画,算是一个怪癖吧。
画好蝴蝶,曲柚在画上落款一个“柚”字。
“娘娘,殿下回来了!!”
突然传来小宫女的传报,曲柚手里的毛笔一抖,“柚”字最后那一“丨”,生生被墨拉长,把“由”的那小半边,戳成了“申”。
曲柚手里的毛笔掉落,她再是冷静,面对这个消息时,也被惊到了。
是惊喜还是惊吓,曲柚未可知。
“娘娘莫急,奴、奴、奴婢去确认一下!”
流云比曲柚更加慌措,怕小宫女误报,她把暖手炉塞回曲柚手里,赶忙跑了出去。
她刚踏出寝殿,钟嬷嬷严肃着肥脸步子匆匆的跑过来。
见曲柚还愣愣的杵在寝殿里没反应,她皱起眉头,“哎呀娘娘,您怎么还在屋里啊!殿下的兵马都抵宫了,过不久殿下就回来了,您得带着东宫众人到东宫大门口候着,好迎接殿下凯旋啊!”
曲柚微凝的小脸缓了缓,对钟嬷嬷“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