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扔开枕头自由地呼吸然后下床去洗澡。屋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纱帘泻进来。浴室就在主卧里她多此一举地扯了床单包住自己走路时脚步有点踉跄险些被拖到地上的床单绊到。

镜子里的人果然苍白凌乱得比鬼更像鬼连头都揉成鸟窝状。怪不得程少臣一路抱她回来直到连哄带骗地跟她厮磨纠缠时都没敢开灯。

她在花洒下淋水时想程少臣被她气到哪儿去了呢?但是应该还没走因为自己刚才完全不顾形象地哭闹时乘机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到了他的身上他那么有洁癖的人总会洗过澡才离开。想了想他被她弄得满身很脏也无法作的样子沈安若就觉得得意连头痛与头晕的症状都似乎减轻了。

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却被一下子拉开程少臣就那样裸着上身光着脚走进来。正想开口请他滚却一眼看见他肩上被她弄出来一圈青紫的痕迹看起来十分严重于是有点心虚没再做声只是把身体转向墙面不理他自顾自地洗头。

她弄了满头满脸的泡沫不敢睁眼睛转身去摸水流所在的位置却碰到他的身体她要迅撤回手但被他拖了过去替她仔细地冲洗头上的泡沫。她睁不开眼睛只好任他摆布。气氛太诡异空气又不流通而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沈安若推了他一把却被他反手压到了墙上。室内水气蒸腾四目相望时他的头和脸上滴着水眼睛里也似乎氤氲着水气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沈安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警戒状态直直地瞪他小心防备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倘若他想在这里逼她就范她一定要反抗到底并且准备真的讨厌他一辈子。结果他并没有再碰她只是双臂支住墙将她圈在里面低声说:“我们……”

“闭嘴我讨厌听到你的声音。”她踢他一脚没用什么力气但是乘机猫下腰从他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浴室外面的空气好多了她的呼吸终于顺畅**地到更衣室去翻出他以前的睡衣和内衣一股脑地塞进衣物消毒柜里又去找了新的牙刷。她正打算悄悄地把东西都放到浴室外面的隔间里程少臣恰好擦着头出来于是她把还留着很热温度的睡衣朝他头上使劲扔过去被他用很潇洒的动作接住了。

后来她到冰箱里去找冰袋敷了一会儿眼睛免得明天肿到没法见人回来时见程少臣已经躺在床上似乎已睡着。沈安若爬到床上用脚掀他:“这是我的床你到别的房间去睡。”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还不解气啊。”程少臣含含糊糊地说“精力真是好闹这么久了也不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本来她快消气了但“上班”这个字眼令她的火气腾地又冒了出来。“谁要去你的公司上班?我明天就辞职!”

“嗯你辞职吧我养你。”程少臣的声音还是有点迷糊。

“见你的鬼去。我宁可去做酒家女也不用你养。”

“好吧我天天去捧你的场。”

她快被他气死了使劲地推他:“讨厌走开你睡书房去。”

“我建议你别闹了啊。你再推我后果自负。”他的声音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