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是挺好, 可弘时什么身份?那可是准皇帝的长子,还不被大臣们拱着争啊。

九爷转念一想,凭四爷那头脑,绝不可能任夺嫡再次出现,何况雍王府四阿哥五阿哥还小,年侧福晋的肚子还没个动静,他实在是狗拿耗子白担心。

那厢,弘时老老实实去康熙帐外磕了个头,忽然发觉,自己好久没有见到十四叔了。

虽然这个叔叔是亲的,但他们两个实在不太熟。弘时疑惑地问十三爷:“十四叔呢?”

十三爷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四爷一监国,便有心让他做左右手。

闻言叹了口气:“你十四叔在帐子里呢。皇上有令,想出出不来……”

那岂不是和太子二伯一个待遇?想到太子帐前把手的重兵,弘时不再开口,小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十三爷定了定神:“很快了。”

三天后,营地不再这么风声鹤唳,远道而来的太医院院正颤颤巍巍,替双眼紧闭的皇帝针灸。年希尧也知道了皇上吐血昏迷的事,他愣神许久,对前来看他的妹妹勉强笑了笑,说:“世事无常,大哥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

皇上仍然倒下了,尽管如此,他的救驾,却并非毫无意义。他为四爷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也让皇上拥有最后的心力交托事宜,年希尧依旧不后悔。

他请院正来到榻前,与院正轻声讨论医治手段,可是再怎么针灸,再怎么推演,他们能做的,只是保全皇上的意识,至于何时能醒,只看天意了。

四爷得知诊断,与重臣道:“再等上半月。”

此番围猎,原本定的就是半月后回銮,而今营地精兵驻扎,在雍亲王的铁腕之下,皇上昏迷的影响被压到了最低,大臣们默默点头,都无异议。

张廷玉拱手:“半月之后,若是万岁尚未清醒,臣等再冒犯,也要恭请王爷护送圣驾回京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中枢还是在京城!

四爷没有回答,待天色变暗,他抬头望了眼月色,绕去一处重兵把守的营帐。

帐前的兵士无声地退了开,四爷抬步而进,神色有些冷冰冰的:“二哥。”

太子倚在桌案前,桌上是一堆好酒好菜。太子把玩着酒杯,转过头来看他:“汗阿玛还没有醒。”

是笃定的语气,四爷颔首,兄弟二人陷入了沉默。

“弘皙那孩子……不是我的授意。”太子望着烛火出神,“那样的火铳……”

四爷低声说:“我知道。再如何,二哥心里有着大清,有着江山社稷,这些远胜父子情分断绝。”

太子心神震动,久久不语。

是,他觉得汗阿玛早该让位了,他与他还有什么父子情分?那日刺杀的时候,他在想,看吧,这就是玩制衡,这就是折腾他们这些儿子的下场!

隆科多是谁提拔的,佟家是谁溺爱的,是谁害怕他的势力壮大,提溜出老大同他打擂台,老大倒了,就换上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