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者,以及可以信赖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预想中相同。

当自己坚持理想,坚持信念,选择站在觉醒法案的对立面时……战争爆发了。

可接下来的一切,却又与自己的预想截然相反。

没有牺牲没有冲突。

那个老人好像就在等着自己站出来……然后把王冠摘下,呈递给自己。

这是巧合吗?

还是说,早就被他计算好了?

“老陆说,相见时难别亦难。”

赵西来轻声笑了笑,“遥想当年,我与他相见甚欢,那是我此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因为我曾真的相信,我和陆承可以合力缔造更光明的世界……只是梦碎之后,我才知道,理想与现实是不一样的。”

“因为联邦,我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因为分歧,他倒在了狮子巷。”

“因为种种……说不清,算不尽的种种……我又来到了这里,所有人都逃不过死去的命运,我当然也不例外,但好在,这座山外,有花帜的大旗飞扬。”

赵西来轻声笑着问道:“既然相见欢,何必别离悲?”

陆南栀在心底跟着默念了一遍。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自己。

不如说……是说给陆承。

有风吹动,那块简陋的木碑随风轻摇。

“最后……我有一個请求。”

老人抬起头来。

他诚恳道:“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会成为花帜的主人,大都的议员……我只希望你放过那个蠢货。”

陆南栀沉默地站在风中。

这次相见,她随身就带着那块嵌珠摄像头,以及礼堂的影像证据。

这是铁证。

也是她有信心赢下与花帜这局对弈的关键之物。

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展示,甚至没有告知老人这件事情。

“自由礼堂的精神放逐,是他策划的……他已经跟我坦白了。”

深吸一口气。

赵西来抬头,望向陆南栀,艰难笑道:“有时候真羡慕老陆啊,能生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过……怎么来看,出了这种事情,都是当父亲的责任更大。”

“我对不起他……”

在这一刻,轮椅上的老人,不再是大都的议员,而是一个父亲。

他的脸上不再散发莹润的红光,而是逐渐变得枯白,布满褶皱,眼神里闪烁着黯淡的愧疚,“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他?”

夫人缩在大衣内襟,默默攥着证物的那只手,重新松开,她垂目沉思了一小会,低声询问。

“只要不杀他……就好……”

老人声音轻若蚊蝇,“我会安排他去北洲……如果能死在要塞,那是最好的事情。前提是,伱愿意给他离开大都的机会。”

陆南栀欲言又止。

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