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污秽血肉,不准遗漏丝毫!”

卫军们听到这话,忙不迭依言而行。

“钦陵、钦陵叛我,他、他竟……乞力徐,眼下又该怎么办?”

赞普如烫手一般陡地抛掉手中沾满血污的佩刀,旋即便保住韦乞力徐的肩膀涩声说道,眼底甚至隐有水汽集聚。

韦乞力徐这会儿其实也有些慌,但毕竟是一个历经大事的老狐狸,思绪混乱中还是抓住了几条重要线索:“钦陵负国自戕,一定是早有预谋。噶尔家部伍回撤,也绝非忠良,必须即刻制裁,以免更生大祸!赞普宜速遣精锐,持此贼首示于噶尔家卒众,震慑群情,瓦解军势!”

韦乞力徐虽然已经意识到城外噶尔家部伍是心腹大患,却仍没有想到噶尔家已经与唐军勾结深刻,下意识觉得噶尔家族众一旦知道钦陵已死、必然会陷入到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赞普听到这话,先是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但很快便摒弃这些杂念,接着便又说道:“还有呢?噶尔家余孽只是小患,城外的唐军、唐军已经前后夹击,他们、他们必会趁乱攻来!”

听到赞普这个问题,韦乞力徐先是欲言又止,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议和!唯今之计,唯有议和,赞普需遣亲贵尚秋桑出城前往唐营,告请休戈……”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在韦乞力徐看来,休戈罢战是最好的选择。此际已是军心动荡,但积鱼城仍有坚固城防,城外的几万仆从军还可稍作维持,蕃军颓败之势尚未完全显露,正是势弱议和的好时机,即便议和不成,往来谈判的过程也能争取到些许喘息之机。

当然,时至此刻,韦乞力徐也仍没有放弃门户私计,他所选荐的桑秋桑作为赞普舅族,同时也是后藏权贵们的代表人物,是王母没庐氏身边势力的重要成员。此际选派出使,等同于将之放弃牺牲掉。

赞普眼下虽然乏甚定计,但听到要让他向唐军低头认输,仍是下意识的心生抵触。可是没等到他有所决定,旋即异变又生,有守军士卒仓皇入告:“噶尔家部伍突然发难作乱,赞婆率军攻抢西城门。”

“奸贼果然、果然是早有预谋!”

赞普听到这汇报后,神情稍露惶恐,旋即就转为狰狞,转身挥臂掀开刚才下令覆盖钦陵尸身的毡布,直从血污中抓起钦陵的首级,甩手丢在身侧王卫将领手中并怒吼道:“持此贼首,扑杀噶尔家余孽,一个不留!剩余贼奴血肉,饲我鹰狼,我要让噶尔家贼子血肉无存!”

随着赞普一声令下,行宫周围的王卫将士们分兵出来,直沿城中兵道向西城门冲杀而去。

可是这一路人马刚刚分出,城外便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角轰鸣声,显然是对面的唐军也抓住这一机会,开始向积鱼城发动起猛烈的进攻。

“加布贱奴方一发难,城外唐军便群起攻来,必是深刻勾结。如此奸恶构计,岂有半分邀和心肠?”

听到唐军进攻的鼓号,赞普脸色又是一变,指着方才进言的韦乞力徐怒吼道:“韦某胆怯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