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王方庆自知这位殿下颇为紧张,趋行入前一手扶住雍王的手臂,微笑着低声说道:“天道之下,殿下便是圣人嫡血延传,斯景斯情、邦国社稷,俱圣人掌覆之内。万民感遇圣恩,因有忘情呐喊,此皆圣人德泽荫给,殿下因缘享之,理所当然。”

“民情之重,小王今始有知。虽无担山扛鼎之力,主上恩泽垂授,亦可战战临之。”

听到王方庆的话,雍王心绪略定,在车前站稳之后,便抬眼环顾于四周,近前朝臣贲士林立,更远处则就是无数期待的张望眼神。

他站在远处,向着四方观礼之众略作欠身颔首,而这一举动又引得周遭欢声雷动,能够直视端详的民众们无不为雍王的举止镇定而鼓掌喝彩。

这时候,时间也恰好到达了正午,兴道坊中彩旗悬陈,自坊门处一直延伸到国子监外廨前。诸礼官入前唱礼,雍王便在朝士并诸贡士们的簇拥之下往坊中行去。

这时候,朱雀大街南北仍然不断的有民众闻讯后蜂拥赶来,但已经占据不到观礼的好位置。随着参礼队伍完全走入坊中,整座兴道坊也被禁军将士们团团把守起来。

那些无缘得见雍王风采的看客们自是满心的遗憾,仍然徘徊在坊外不肯散去,一边向先行赶来的人打听雍王神采举止如何,一边在拥挤中艰难向前移动。

进入兴道坊后,环境倒不再像行途中那么嘈杂,雍王也变得更加镇定从容,脸上也渐渐流露出印象深刻、酷似其父的和煦笑容,在礼官们的指点下一步一行,径直走入了设在国子监外廨的孔子庙中。

接下来,各种礼事便依序进行,伴随着庄严肃穆的宫县礼乐声,国子监生徒们在孔庙前作列队为六佾之舞,作为孔庙祝献的雍王、国子监祭酒王方庆以及孔宣父阙里官长的兖州刺史徐坚依次进入孔庙之中献拜先圣。

三献完成之后,便轮到张九龄等参礼贡士们依次入庙祭拜先圣,至于其他的朝臣举人们,则就只能在典礼范围外列队参观。

一场流程进行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当雍王等人再次走出庙堂的时候,便宣告礼成。不过整场释奠礼眼下也只进行过半,之后还会有大儒讲经等活动进行。

国朝并不独尊儒教,道教作为宗家显学、佛教则在民间拥有广泛的基础,因此在接下来的讲学中也有两教代表人物参加。

特别在开元七年开始,道举也成为科举常设的科目之一,所以今日讲经内容对于之后举行的科举也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按照原本的典礼流程,皇帝或皇太子主持释奠礼的话,基本上也会参加接下来的讲经。

但是今天除了释奠礼之外,还要举行雍王的齿胄礼,所以在完成献礼之后,雍王便不再继续逗留,由礼部侍郎张说主持接下来的三教讲经,雍王则在王方庆等人的陪同下离开孔庙,前往国子监的外廨直堂。

跟场面盛大的释奠礼相比,齿胄礼则就比较私人化。

齿即就是年齿长幼、胄则是官门贵胄,所谓的齿胄礼,便是天家子嗣入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