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 简直异于人间。一注筹码竟需百缗, 若非臣盛享天恩、运气满身,此行怕要身陷赌窟,还须同僚拿钱赎人……”

李潼听到这里,忍不住便笑起来,指着田少安笑骂道:“本以为你笑颜登殿是因为用事顺利,原来是因为在坊间豪取了一笔横财。”

“臣铭记父训、谨守本分,既为圣人近从,家室凡所衣食使用,俱仰圣人恩赐。余种杂项邪途,既不敢、也不屑为!今次只因圣泽庇佑,强凌此类运势衰败门户,这横财推都推不走,只能暂作接纳,隔日钱财入手也不敢私纳,将上缴内卫以充公廨食本。”

田少安闻言后连忙表态道,虽然感觉有些肉疼,但不敢就此打马虎眼。

李潼对属下亲信们也并不是苛刻到不容分寸的瑕疵,但听田少安作此表态,便又笑语道:“官中并不贪取这些许的浮财,但横财入手虽有意外之喜,但却无益于德性家业的休养维持。这一笔浮财入官也不必纳在食本,就署散给因此事劳累的事员们。我也并不夺你运气,田翁诞日将至,转驾东都后,禁中具宴,邀他入宫来为他庆生,畅话故事。”

田少安闻言后自是大喜,连连叩拜谢恩。他老父原本也随他一起定居长安,但终究不耐关中水土,开元七年转驾东都时便返回洛阳久居养老。

田少安官事所限,自觉孝义有亏,常怀愧疚,舍去几千缗的浮财换一个圣人亲自为老父庆生的荣耀,怎么算都是不亏。更何况,届时宫中必然又有赏赐,自是丰厚有加。

唯一一点不爽的是,这些赏赐不能盘进自己的小金库里。这一次平康坊走上一遭,街曲间那些招徕生意的女子们搞得他心痒痒,还打算找个时间入坊重温少年时的旧梦轻狂呢。

心中感慨与平康坊女子们终究缘浅之余,田少安又说道:“王氏父子暗弄舆情,已是悖法的大罪,更兼持坊间赌窟恶业,不如由金吾卫直捕入罪?他父子今次妄生事端,背后必有临淄王暗作授意,从严惩处,也能给王以震慑。”

李潼闻言后便摇了摇头:“禁其武举即可,余者不必作业更多。至于临淄王,另有震慑之法。”

李小三这么热情的在坊间造势,自然也是存了跟太平公主一样的心意。

李潼倒是不知太平公主这个大聪明还是受了李隆基的启发,但这也并不重要。搞清楚坊间舆情同李隆基关系不浅,他心里对这个不安分的堂弟也是生出怒气。

这一次他是不打算再继续纵容隐忍下去,准备挖上一个大坑,把一系列让人觉得烦躁的隐患人事一并埋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