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自然无惧邪祟, 诸处可涉。守义久病之躯,魂灵亏耗,实在不敢张目洞幽……”

“嗯……嗯?”

薛怀义听得认真,见李潼只是浅言辄止,又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状似有几分纠结:“我来问你,自是只听真知亲见,问的凶恶了,是怕王虚辞敷衍。你不愿详说,那索性只问几个问题,若还推辞不说,这就有失待客的道义!”

讲到这里,这和尚神情已有几分不善,大概是将要原形毕露了。

“薛师请问。”

李潼抬手止住将待要开口的两个兄长,转又望着薛怀义说道。眼下他家这形势,实在要强不得,丘神虎视眈眈,罪恶小手都已经伸到禁中,也实在不宜区区一点意气便交恶薛怀义。

薛怀义见李潼态度端正起来,这才又露出笑容来:“佛道经传都有说,人间境地如南阎浮提州已经是浩大无边,推想阴府,必然也是广大无穷。依王所见,这说法是真是假?”

李潼心里呸了几声,但还是一脸思索道:“渺渺茫茫,无边无际,薛师经见深刻。”

他是不敢言之凿凿,毕竟不知道薛怀义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

薛怀义听到这回答,脸上便露出几分喜色,然后便又问道:“阴府既然广大无穷,未必一个阴司就能料理周全。在佛在道,都有阴间尊主,他们自然也是各掌信众,彼此不犯?那么,假使、我说假使有日,我若归往彼境,自有阴司佛王渡我,不必再归别个统率,这是与不是?人间功德,阴间有录,我于世间崇佛,入后自然也无人敢侮?”

“守义学识浅薄,佛道义理少有所涉。但料想应是如此,譬如人间章制道理,州县井然,为尊者若能混管诸处,朝廷又何必供养内外贤士诸多。”

李潼讲到这里,便察觉到一丝怪怪的味道。明显薛怀义不是什么好学之人,以常理来看,也是年轻精壮,没到掐指待死的年纪,怎么对这阴间司序这么感兴趣?

薛怀义没有要为李潼解惑的意思,听到这一回答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抬手摸着他那油光锃亮的脑门:“果然遇事不决,还是要问知者。此中道理,我也访问诸多,但没人能如大王此般讲述清楚啊……”

我说什么了我?这半天不都是你在追问?

看到薛怀义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李潼更觉奇怪,垂首将此前对话于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脑海中陡然灵光一闪,想通了薛怀义为何对此如此的感兴趣。

这贼和尚,他是自知与武后保持这种肮脏关系,有点罪孽深重,他是怕死后到了黄泉被高宗皇帝逮住收拾报复呢!

想通这一点之后,李潼先是感慨这薛怀义真是个奇才,脑洞大且不说,居然还有几分居安思危的智慧。倒是不像后来那样,彻底的放飞自我,连火烧明堂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姑姑太平公主是不是个好女人还另说,但起码这个薛怀义真是个为爱痴狂的性情中人。

数年后火烧明堂,大概是你既然已经对我弃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