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

“稍等,稍等!”

听到这声音,傅游艺精神顿时一振,抬手狠搓脸庞,悲态荡然无存,这才举步上前开门,将人请入房中。

来人正是此前他安排在洛北的其中一名衙役,其人行入房中一脸神秘道:“下吏两人尾随那几个走卒,到了偏僻处稍作逼问,果然他们交待积德坊魏国寺后一户园邸有异物出没,但是否瑞物,却含糊不清。马十三返回坊里准备夜探,下吏返回来告……”

“那几个走卒在哪里?有没有带回?”

傅游艺听到这里,老眼已是神光熠熠,忙不迭又发问道。

衙役闻言后便尴尬摇头:“当时街鼓将要响起,那几人又飞车奔逃,下吏恐惊动洛北巡卒,不敢穷追。但见他们炭车痕迹还新,不是远途入洛,想必就是左近炭工,来日可以细索。时下只是盛夏,都内用炭也少,搜索应该不难。”

傅游艺闻言后便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隐忧,话虽如此,若那几个炭工是洛南人,倒是可以仔细搜索,但却是在洛北,洛阳县自然不会容许他们去仔细盘查。

“今夜且先如此,明日、”

傅游艺讲到这里,又想起刚才县丞萧至忠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训,心中便有几分迟疑,沉吟片刻后才将心一横:“明日再集今日同班,且先随我出城,去上东门等候马十三消息,若此事是真,咱们即刻、是了,那园邸是何家宅院?”

“下吏匆匆返回,实在无暇细问。”

“那就明日再说,回去罢,早睡早起,养好精神!”

傅游艺摆摆手屏退这名衙役,又有老仆送来饭食,午后备好的胡饼,此刻早已经冷硬下来,凉掉的羊肉也膻气浓厚,全无调料,芹菜熬煮的菜羹更是清淡寡味。

傅游艺满腹心事,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味同嚼蜡,摆手斥退老奴并吃食,就这么空腹合衣躺在了床上,自然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还未亮,傅游艺便瞪着密布血丝的两眼早早起床,他在县廨中满心焦躁的徘徊走动,好不容易等到晨鼓敲响便匆匆行入直堂,请人通知县令他今日要出巡城外乡野。

稍作备案之后,不待县令答话,他又行入班房去召衙役。但这些衙役们似乎也受到了教训,应者寥寥,勉强拉出来十多人。

此刻傅游艺满心的大计划,也没有心情再在县署中作什么人事扯皮,拉着这十几个衙役便匆匆行出县署。心中自然难免腹诽,若今次果然有获,那些衙役们不跟随他行动是自己倒霉。

想到积德坊终究是在洛阳县治下,傅游艺也留了几分小心,并没有直接穿上扎眼的官袍,只作寻常打扮。

一行人绕行至洛南建春门出城,而后沿外郭墙驰行向北,赶到洛北上东门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时分,城门前早已经排起了长长的出入队伍。

积德坊紧邻着上东门,满心焦躁的排队入城后,傅游艺放眼一打量,便发现了正在内城门附近游走等候的衙役马十三。

那衙役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