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被杀之后,麟台又被打回原形,钟绍京这几年也一直都在闲混日子,少王既然已经复出,自然再入府内。

端午这一天,曲江雅集正式开始。从黎明时分,王邸便热闹了起来,前厅大演傩戏,中堂也是宾客满席。

后堂里,李潼等三王并小妹李幼娘齐拜嫡母房氏,并各呈瑞礼。

李光顺、李守礼所献礼物倒是中规中矩,无非五彩丝绦结成的长命缕并园中所采时花。李潼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在武攸宜赠送的财货当中选了一副三国曹不兴的《驱五毒》古画送上去,房氏览画也很喜悦,当即让人在厅堂里高悬起来。

轮到小妹李幼娘时,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小丫头阔步行上,拜在娘娘席前,语调甜腻道:“祝娘娘时毒不侵,长命永禄。”

说话间,早有她身边婢女快步上前,两人搬抬着一方长长的檀木盒子,当盒子打开时,厅堂里顿时闪过一层珠光宝气。李守礼心中好奇,上前探头一看,更是忍不住惊呼道:“阿妹哪来如此豪阔!”

李潼也走进去看,只见檀木盒子里摆放着十多类蝎子、蟾蜍、蜥蜴之类的毒物器偶,材质或珊瑚、或玳瑁、或天青、或碧玉,各依用材色质不同,制造得惟妙惟肖。

看到小娘子具此重货,房氏一时间也是惊讶得瞪大了眼,李幼娘则凑上来,掏出一根金柄结丝的软鞭塞进娘娘手中:“娘娘只要整日鞭打匣子里这些毒虫毒物,它们见到就会心惊,永不受害!”

“你这娘子倒是有心,可这些珍器玩具,哪好随意摆弄。”

房氏旧年曾为太子妃,也是见过世面,虽然一时吃惊,片刻后便也恢复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将那小娘子紧紧拥在怀里,非为爱此珍物,只是喜此孝心。

李潼看看小丫头一脸得意状,略一转念便望向正坐下席、一脸傻笑的薛崇训,暗道这小子为泡妞还真下血本。

作贺之后,房氏也不久留儿子们,摆手让他们自去中堂接待宾客。

薛崇训见表兄向他招手,只是嘿嘿笑道:“表兄们自去,我也不是外庭客人,稍后自伴幼娘出府游乐就好,不需照应……”

李潼不由分说的扯起这小子就往外走,他臂力久练,薛崇训当然扛不住,被拉出门时还拉着门框对李幼娘吼道:“表妹不要急躁,待会儿我椒车载你出游!”

李守礼从李潼手里拉过薛崇训,冷哼道:“你小子重货密给,是不是特意要助那娘子使我露丑!以后还要不要在我家出入行走?”

薛崇训自知这个表兄是个二愣子,戏闹起来下手都没轻没重,闻言后连忙说道:“我哪有这个意思,只是幼娘她不准……”

“把你那花骢借我出游两天,我就不再计较!”

李守礼早瞄上了薛崇训那匹花骢高马,这会儿便说道:“你自驾香车引我阿妹,那马闲在厩里也没处显摆。我在外间得了脸面,回来待你更不会差。”

李潼不理会这两人戏闹,自与长兄往中堂而去,闲坐未久,便被告知武攸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