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许多人悄悄散去,这不免让他大感不满,合上佛卷怒声道:“作此无遮会,法施于众,不辨贵贱上下,为的就是扫除你们的贱性孽根,各人受惠,不珍惜这样的法缘,难道是想永生沉沦畜生道?”

听到薛怀义怒声,下方那些宫人也慌了神,一些本来已经退出一段距离的人又忙不迭返回来,叩告道:“请薛师恕罪。诸位大王贵人入宫,殿中乏人侍奉,所以才要……”

薛怀义听到这话,脸上便露出好奇,下了高台追问道:“诸王一起入宫,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河东大王今日归都,右台来中丞阻路,被大王喝令拿下,当街殴打、几近身死……”

宫人不敢隐瞒,快速将事情交代一遍。

“河东王今日归都了?”

薛怀义闻言后,脸色有些复杂,转又抬手抚摸脑壳大笑道:“几年不闻声讯,河东王倒是气性渐长,都敢招惹来俊臣那样的疯狗。狗贼让人生厌,也早该有人出手教训一番了!”

薛怀义对来俊臣乏甚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那是因为他的干儿子、同样酷吏出身的索元礼,就是去年被来俊臣出手弄死的。

这自然让薛怀义心怀不满,自觉得没了面子,虽然也当街挑衅羞辱过几次来俊臣,但其人有女皇陛下的包庇,他也不敢太狠的报复回去。

此时听到来俊臣这家伙险些被少王打死,心里自然是有些快意的。

听到薛怀义这么说,便有宫人说道:“薛师要不要登殿论事?眼下河东大王自投东宫慈乌台,乏于……”

宫人们虽然身份卑贱,许多倾向不敢表达的太明显,但听到薛怀义对来俊臣不乏恶感,也是隐隐希望这位宠臣能够登殿帮一帮河东大王。

“不去!”

薛怀义闻言后则直接摆手拒绝道,他对少王感情挺复杂的,彼此之间虽然也有一段尚算融洽的交情,但是之后随着处境各自变化,少王待他不如往年那样殷勤,他自觉得一番真心被辜负了,再加上群众挑拨,认为少王看不起他,所以心里是有几分怨气。

特别他的侄子冯昌嗣拒绝他所安排更好的前途而甘心留在王府,此前甚至说都不说便将其寡嫂带往西京,这更让薛怀义怀疑少王挑拨他与亲人的关系。

“散了、散了,各自劳事去罢。”

心事泛起,薛怀义有些烦躁,摆手驱散众人,自己也行出此处宫苑,但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又停下脚步召来一名宫人吩咐道:“我去西华门南的道场,你去慈乌台左近端详,少王如果支应不住要求人缘,言辞恳切、态度伏低的话,再来道我。”

且不说薛怀义这里的小心思,圣驾今日所在仙居殿外,武氏诸王们已经居在此处侧厢殿中,等待圣皇陛下的召见。

魏王武承嗣端坐在席,看着亲徒们陆续到来,神色有些不满道:“你们各自没有事务忙碌吗?区区一个河东王,值得我亲徒大集于此议论?让外人看见,会有怎样的邪言滋生?”

诸王闻言后,神情都有几分尴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