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武承嗣真想把来俊臣这个出馊主意的家伙拉回来再抽打半死。

“来某市井坊徒,本就器量卑鄙,用奸弄奇则可,大事不足与谋。”

堂中坐着的乃是凤阁舍人张嘉福,眼见武承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便开口说道:“殿下所谋者,乃是社稷根本,岂是这种恃弄小术的人能作参谋!”

“那你又有什么定计?见此小儿猖獗当时,我不能忍!”

武承嗣又忿忿道,这个张嘉福也是他从春官尚书任上带出来的老部下了,也是如今他的心腹中少有还在职要省的人,其他的早被李昭德等人收拾殆尽了。

张嘉福闻言后便微微一笑:“代王如今在显,已经不是区区宅私琐细能损。虚有之罪,唯害穷途之人,这是卑职所以薄视来俊……”

“直陈计略!”

武承嗣本来就不想再提旧事,听到张嘉福还没完没了的贬人捧己,不免更加的不耐烦,拍案低斥道。

“是、是!”

张嘉福闻言后不敢再多说废话,连忙将自己的计策道出:“并州、国朝祖庭、先王诸陵所在,如今代王虽然遥领其事,但于情于理,该有宗枝长者近就其事,兼守先陵!”

“说清楚一点!”

武承嗣似有所悟,想了想之后又闷声道。

“诸大都督府都是虚领,唯上佐代行政令。代王领虚,据实者自当出于大王门内!”

听到张嘉福这么说,武承嗣顿时抚掌大笑道:“妙、妙啊!竖子且虚受高位,权事我自掌之,有功酬我,有罪追他!”

讲到这里,武承嗣又指着张嘉福说道:“这件事,你速去安排!”

张嘉福闻言后便一脸为难,类似并州大都督府长史这种职位,都是需要廷推、政事堂群议,他一个凤阁舍人实在操作不了这种高难度,根本连提案的资格都没有。

“卑职并无案议之权,而且如今政事堂妖风横行,正策未必能允。趁人不备,求决于速,依卑职所见,最好还是由殿下联结梁王等入宫直求,先得陛下首肯,再付堂议!”

张嘉福一边说着,一边叹息自怨道:“只憾卑职才力不堪履高,虽有捐效之炽念,却无定事之权威,否则要成此事,何劳殿下等亲自出面。”

然而武承嗣却没听到他这番话,只是皱眉思忖道:“改选哪一个出掌并州呢?懿宗此前受屈,这次倒可补他……”

说话间,他便从席上站起来,望着张嘉福严肃道:“此事未成之前,不可外泄,你且归凤阁,盯住李昭德一举一动!”

张嘉福张张嘴还待开口,武承嗣已经连连摆手催促,于是只能悻悻退出。

待到其人退出之后,武承嗣才冷笑一声:“驱鹰逐狗,饱腹则怠,区区几句言辞,敢望宰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