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身首异处。

李潼之所以逼迫来俊臣去针对豆卢钦望, 而且恶意表现的这么明显, 并不是为了搞掉豆卢钦望,起码现在不是。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出豆卢钦望的危机感和求生欲,你这老家伙尸位素餐也挺久了,再不折腾下,那就等死吧。

姚元崇听到代王感慨,便叹息道:“殿下此番所图,是要作大势的扭转,这远不是二三私意能够把握。唯人同此欲、力同此用,世道才可奔涌向前。若只是区区微众的恃武弄事,也只是捐身意气的狂妄之行,不过自毁形骸,给世道徒增忧乱。”

对于代王所谋,姚元崇所知甚深,甚至于其人传书,促使李潼做出了当下这个以小博大的决定。

“此图究竟善恶如何,且观后效吧。”

对于姚元崇的安慰,李潼也深有所感。

所谓政变,从来也不是兴之所至的突然莽起、攻其不备就能成功。他太爷爷李世民,那是有着实打实的开疆拓土、兴家创业之功,军政两界都积攒了深厚的威望。唐玄宗李隆基,则是其父李旦几十年的忍功一股脑的灌顶传承。

李潼这些条件都不具备,想要凭着自己独力一竟全功,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

“在京两衙军事审查清楚没有?”

抛开心中一些杂念,李潼又问向姚元崇。这当然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事前起意,这方面的工作其实一直在进行着。两衙军力的配比,李潼也早已经清楚,眼下再作询问,则就是针对已掌握的资料去预判一些后续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姚元崇担任兵部夏官郎中,对于这些资料当然也不陌生,听到代王问起,伏案提笔疾书起来。

眼下的神都城中,南北两衙所驻守的兵力在五万左右。当然,这只是南省在籍的一个数据,实际相差很悬殊。

一方面,薛怀义此次出征,南北两衙军众都有抽调,具体的调度数字,只有政事堂知道。

同时,这一段时期,也是府兵轮番的一个节点。眼下已经到了深秋十月,在都府兵返回地方,地方折冲府番上入都。

选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既是一个休耕期,同时府兵内外出入,也能确保各条入京线路的安全,顺便给入都的秋税物货提供安保。

因此这段时间里,南衙诸卫兵数几乎每天都会有幅度比较大的波动。具体的数字,同样只有政事堂宰相才能尽知。姚元崇虽然在事兵部夏官,但也只能通过考勋等侧面资料进行一个大体的估算。

不过李潼的资讯获取也并非只有兵部夏官一途,而且由于府兵制的逐年崩坏,大量的折冲府名存实亡,至今还没有一个比较系统的梳理,有的折冲府已无一卒但却仍能逐年入考,这就使得兵部所掌握的资料也已经颇为陈旧。

想要掌握更准确的数据,还是要从尚方监、司仆寺乃至于殿中省尚乘局和都水监等提供物料、器械、牲力等侧面进行推算。

或许也难免会有虚报空额的现象,但诸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