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暂时放弃,来获得更长远的发展。

接下来,李潼并不打算干涉他四叔复位与否的问题,换言之保留问责追究的权力,等老子混大了再回来跟你算总账。

李旦接下来所面对的局面将会是,在上有一个仍然不甘寂寞的母亲,左右则有居心叵测的亲人,满朝虎狼之心的臣子,西北复国成功的突厥,东北即将发难的契丹。

如果连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李旦都能够处理妥当,重塑皇权的威严,那也没啥好说的,老子收拾收拾家底,直接去中亚闯世界、跟大食国玩械斗去。

但如果你做不好,那就有的说了,不是没给你机会,事实证明你确实不行,谁再敢阻止老子上位,那就干掉没商量!

当然,李潼自己内心里还是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所以他才会将西京当作自己下一步的目标,同时又一定要确保政变过程中干掉豆卢钦望。

西京自有其特殊性,本来就是李唐帝国的核心所在,只是在最近十几年间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才遭到一些冷落。

关陇勋贵这些年已经变得很不接地气了,与乡土根基脱节严重,豆卢钦望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满脑子的骚操作,却忽略了有没有实现的基础。

这一次的事变,对李潼而言也是一个大考验,这意味着未来的局势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所先知的范畴。从现在开始,他所面对的局面与时局中人所面对的都是同一状态。

但只要不畏艰难且积极生活,这也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人对现实的敬畏转为对自身的轻视,认为没有大挂,我已经没有能力转变我的现实处境。

人生在世,无非生老病死,甚至就连李潼的太爷爷李世民都免不了丹毒而亡。一个从绝境中走出来的人,有人因此心灰意懒,有人因此斗志昂扬,但对李潼而言,命运仍在作弄我,但我已经可以不认输,无非以命相搏。

作为一个政治人物,麹崇裕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终点。但当李潼跟他讲起自己有关西域诸事的构想时,麹崇裕仍然笑逐颜开。

李潼相信麹崇裕眼下的欢颜,并不仅仅只是对个人权位的得失,而是能够确定他个体的价值,能够通过宗族的形式得以延续。

因为代王所专注的,并不仅仅只是眼下神都城内的政变风波,代王的思路已经延伸到未来对于西域的经营。他未必能够因此看到一位中国雄主的蓄势待发,哪怕仅仅只是立足于幻想的诸众可能,在代王身上已经喷涌而出。

人在生命的后半程,赖以维生的或许只是一种气劲。当李潼还在耐心的跟麹崇裕讲述他对安西四镇能够提供的支持诸多细节的时候,讲着讲着,便发现麹崇裕已经酣然睡去,于是也只能讪讪住口。

人生从无侥幸,无非坐而起行。李潼也并不清楚,他这些寄望于虚妄的畅谈能够给时流带来多大感触,但很多时候,人只是在眼前的蝇营狗苟中迷失了本心。

不过对李潼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永昌年间,当他自身已经初步赢得了他奶奶的谅解,但仍然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