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驱动的战争, 就是没有意义, 就是不义之战。

事实上,关于究竟要不要如此大张旗鼓的防备薛怀义可能会有的勤王之举,朝廷内也是分成了两股意见。

其中一派认为,薛怀义不过一介弄臣而已,虽有常胜之名,但那军功实在是水的呛人,本身也绝不是什么一呼百应的正面人物,在军中并不具备蛊惑军心的威望。

如今神都城内既然已经拨乱反正,薛怀义虽然掌握一支大军游荡在外,但也只是无根之水,只需要发出一道制令,说不定下一刻其头颅就会被摘下来送到神都,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对手而大张旗鼓,劳民伤财不说,还会让神都人心局势动荡不安。

另一派便是以李潼为首的军方大将们了,他们认为无论薛怀义有没有号召勤王的动机和能力,大军陈设于洛北,总是有备无患。

而且这一次的陈兵备战,也不仅仅只是针对薛怀义这一路大军,同样也是为了震慑其余州县或会以勤王之名、趁乱而起的潜在威胁。面对这样的隐怀,唯刀兵示之,绝不姑息!

李潼坚持这一论调,原因那就复杂得多。借由这次洛北防线的布置,他既可以以军需为名、搬空神都府库,同时还能将都畿周边军力稍作整合。

从大义方面,解决薛怀义这一隐患,是他大军陈设的威压所致,而不是监国皇嗣的制敕之威。

从人心方面,要让河洛生民感受到雍王殿下乃是此境的保护者,正是因为雍王殿下积极防御、身临前线的统军作战,才能却敌于外,保护河洛之地的安全。

特别是这后一点,如果民众们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概念,那么未来李潼再率军归洛,无形中便会消弭许多的阻力与抵触。

基本上神都南北两衙都附和李潼这一主张,倒不是说他已经凭着人格魅力将南衙将士也全都折服,而是这些军方将士们需要功事傍身。

兵马未动,大势已定,这对他们而言实在是有点尴尬,不利于尽快融入改朝换代、拨乱反正的新秩序中。

当秩序产生混乱动荡时,自然谁的拳头大,谁的声音就响亮。尽管前一派以抚为主的主张要更合理,理由也更加充分,毕竟薛怀义实在不是能够让人敬重且严肃对待的对手。

但是他们能够依仗的,唯有几张嘴而已,实在是搞不定以雍王为首的一众思功如渴的两衙战将们,于是也就只能任由都畿道兵力调集到大河两岸。

不过主张是主张,从内心而言,李潼还是比较认同前一派那种解决方案,觉得还是尽量的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薛怀义诚然不足虑,但其所率领那数万大军以及十七路总管却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尽管李潼也不觉得薛怀义有足够的威望和能力将这些人心尽数整合起来,从而众志成城的南下勤王。但眼下的形势是,大军游荡于外,朝中却已经改朝换代,那些在外的将士们,他们会不会担心接下来朝廷对他们的安置问题?

如果这当中出现几个聪明蛋,能够将诸军总管游说、整合起来,抱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