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后的政治清算, 迫切需要一个庇护而选择了李潼, 李潼当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这些人才能与资历都已经成熟,可以拿来就用,起码在他军事发展的前期,是很好的过渡人选。

所以李潼已经跟政事堂达成共识,让契苾明等人暂以军使留用各军,以待后用。

不过这些决议,就不是眼下的太平公主能够了解到的。眼下听太平公主主动讲起这个话题,他倒想听听他姑姑又有什么鬼主意,于是便微笑道:“我如今统掌都畿道,已经势大遭妒,职事之外,不敢轻易干涉。代北道事宜,唯候命而已,得用则用,不用则闲。”

太平公主听到这话,顿时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李潼,分明是不信此言,但又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慎之你这么想,可就是大错特错!如今你势位如何,又不是什么人推位相让,是你自己奋求得来。世道革新,群徒争进,绝不是谦虚克己的时刻!

朝堂所论,引入外军,言则拱卫京畿,实则是要分权夺势,意在于你啊!若是任由这两万外军入朝,分置何人御下,意义也大不相同。咱们姑侄,荣辱可谓一体,或许你身在事中,真有不得已的求全之想,但我却不能忍旁人目我宗属如贼,是一定要争上一争!”

太平公主这一番话说来,倒是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之气,并搭配着以手拍案的动作,更彰显出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李潼见状又是一乐,并问道:“那么姑母于此可有什么计略在谋?”

他也挺好奇,一段时间不见,他姑姑又拉拢到什么人入朝争权斗势。

“慎之你壮功于国,还难免会有过犹不及之想。你姑母我,唉,近日也是频受人情的刁难。世道诸众薄视我家亲徒情谊,也不得不说你祖母旧年行事的确是刻薄少恩,多有戕害枝蔓的暴行,到如今,天家人情已经成了不能取信于人的噱谈……”

李潼听到这里,顿觉有几分不自在,并打量他姑姑几眼,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但生人在世,岂能无徒?我家宗枝零散,虽然大器掌握,但却不能为人所重。归根到底,虽闾里小户人家,都有宗徒亲众的帮扶,但我家立朝者却寥寥无几。试问甚至就连骨血至亲尚且不能富贵共享,推事任之,旁人又怎么会见重我家?”

太平公主讲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李潼,继续说道:“慎之你也不要怪你姑母言辞絮叨,我这也是一番有感而发。日前新兴王后嗣求告上门,本是天家宗枝,竟然衣食都有难以为继的忧困,让人感之流涕啊!

但幸在这子弟虽身处穷困,但却不失壮志,才器颇有可观。但我也只是一个事外的妇流,未必能够扶助太多,所以是打算向慎之你引见。”

接着,太平公主又仔细讲了讲她所言此人的身世,其人名为李晋,乃是新兴王李德良的嫡孙,算起辈分来,比李潼都还高了两辈,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却至今都还没有出仕。但也正因此,倒是免于遭受武周朝一系列的迫害。

李潼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暗叹一声,他四叔、他姑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