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态度和手段上较之朝廷还要更加强硬与细致。

但是除了这些羁縻州府,还有一些邦国,本身仍然具有不弱的独立性,其国君仍受大唐朝廷的册授以领掌其民。这一类的邦国君主,大行台对之管束力就要小得多。

毕竟他们各自王爵是直接受朝廷所册封,大行台并没有权力予以调整或者直接废除,甚至就连对他们各自人身、财产进行惩戒都不乏顾虑,需要上表朝廷。

如此就造成了这些番邦君主的有恃无恐,对大行台政令不够顺服,或是阳奉阴违,乃至于公然抵触。毕竟大行台本身没有权利管辖他们,他们听不听从大行台的号令,就凭他们各自是否自觉,能不能够正视雍王恩威。

像是此前不久,李潼着令寄居灵州的吐谷浑遗民准备回迁青海,配合陇右唐军为继续收复青海的军事行动。这其中的重点自然就是吐谷浑王氏,这一代的青海王慕容忠。

但就在河朔总管契苾明将这一指令传达给对方的时候,青海王慕容忠非但不遵命令,反而直接从其所部安乐州逃走,绕道河东去往神都,据说还在朝堂上对雍王跋扈一通控诉。

且不说收不收拾慕容忠的问题,单单这件事情发生,就让行台在河朔方面搞得有些灰头土脸。其中一些胡部酋首也以慕容忠为榜样,对于行台过于强硬、侵害到他们各自利益的指令配合度都不高。

面对这一情况,契苾明也不敢一味的强硬逼迫。虽然此前突厥可汗默啜大败之后遁回漠南,据说已经再次返回了南牙黑沙城,短期内对河曲不成威胁。

但河曲之间胡情复杂,在行台眼下并无充足兵力备战的情况,还是不宜贸然做什么强硬指令,所以原本一些已经有所计划的调整,也不得不暂停实施。

因为青海王慕容忠一人的抗命出逃,使得行台在河曲方面略显被动。尽管李潼心里也因此恼怒不已,就当慕容忠这人已经死了,哪怕还活着,只要再敢进入行台控制区域,也一定要弄死这个家伙。

可问题是慕容忠没有死,而且还在神都活得很滋润,虽然行台措辞严厉的上书朝廷要严惩慕容忠,但朝廷对此还未有正式回应,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正式的回应。

没有了慕容忠这个吐谷浑王作为配合,行台眼下能调用的唯陇右诸州所分散的吐谷浑遗民,而且由于没有青海王这个正式的王命配合,也让许多计划都存波折。

除了内逃的慕容忠之外,在别的方面朝廷也略存针对的意思。比如说在去年神都政变当中,配合李潼夺取北门的左羽林大将军麹崇裕,此前病重不治而死。

麹崇裕是高昌国王裔,入唐后袭领交河郡王爵,其人既死,按理来说应该是由其嗣子袭爵。但如今大半年时间已经过去,朝廷对此仍然没有给予正式的封授。

当然也不好就此就判断是因为麹崇裕与雍王亲厚的关系,朝廷便刻意为难,毕竟麹崇裕本身在武周代唐的过程中所充当的角色就不甚光彩,对李唐宗室友好度不高。如今唐业再兴,难免是要面对一个秋后算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