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其他社会资源的占有?无论是朝廷, 还是行台, 都远非这些民间资本能够撼动的。

但朝廷财政收入虽然体量庞大,但物料品种也是复杂无比?很难进行直接变现,当然也没有大规模变现的必要。

毕竟如今民间的工商体系仍然远不如朝廷?一直到了安史之乱后、朝廷对于社会资源的掌控力度直线下降,才使得民间工商资本得以壮大起来,直至五代两宋,更诞生出颇成规模的市民阶级。

总之?在行台府库空竭,度支计簿赤字成堆的情况下,雍王倾尽家私、凑出这样一笔巨款,虽然跟所拖欠的总量相比仍然不值一提,但也足以显示出雍王的诚意。

起码以李千里为首的这一干朝廷使者们,也实在不好再发表什么意义。行台的财政现状,他们是知晓大概,以目下行台与朝廷的关系,再加上雍王于关内所享有的崇高声誉与权势,哪怕耍赖到底、让他们颗粒无收,他们也根本无计可施。

但雍王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些走使下僚,反而积极面对、主动寻求一个解决问题的权宜之计。而在这一过程中,长安士民对雍王殿下的拥戴热情,他们也都亲眼见证,心知就算不接受这个结果,继续纠缠下去,非但不能索求更多,反而有可能更加激化陕西道对朝廷的离心与矛盾。

“殿下捐尽家财,言则为偿前过,但又何尝不是为我等走使员众庇护前程、免于追责波及?钱财虽是俗物,但恩义诚是感人,但使我等诸员能凭此事迹归都登阙,必仗义直言,盼朝廷能够正视陕西疾困,惠政施降!”

李千里在皇城政事堂领受这一批钱款籍册后,满脸激动之色,嘴里更是连连称谢。其他有份随从出席的朝廷使员们,表情言行也都大体类似,只是在这一份稍显浮夸的感激之情下,心情之复杂也可略作窥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凡具有正常人智力的也都明白,一旦归都,朝廷也绝不会因为追讨回几十万缗的资财就对他们加以褒扬。他们这一次西行催讨,可以说是将朝廷与当今皇帝的体面丢得干干净净。

但他们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指责雍王殿下,雍王这一番操作,用心自然不可称绝对的坦诚,但也是在朝廷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不得已做出的应对。

特别如今行台府库虚实已经无从隐瞒,接下来或许还要面对诸边胡寇侵扰的问题,诸边州可能还要面对战乱不已的情况。甚至他们还没有离京,便能感觉到行台近日氛围凝重,人马调动频繁,显然已经在提防这一变数。

不同于李千里浮夸虚假的道谢,跟随出场交接的裴守真则就沉默得多,他离席入前再拜雍王殿下当面并沉声道:“拙才猥琐,强谏致变。近日来多承殿下谬赞错赏,实在受之有愧。归都之后,唯述所感,无论能否说服朝堂诸公,复命之后,此身已无颜面再充朝位,唯是请辞惭隐。若西方果有兵戈之乱发乎于此,届时跣足来投,若得不弃,帐前卒使,义不容辞!”

听到裴守真这么说,李潼心里自然颇感高兴,并对在场众人说道:“行台所在,既非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