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阿母,尽力促成。但是潞王刺陕州,这真的是为难,四兄是决计不许,朝士们也不会同意。”

“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们兄妹怎么有胆量兴弄大计?立事之前,先虑败否,真要一味把自己逼到亡命之境,退无可退?”

武则天听到这话便冷笑一声。

太平公主目露不忿,并忍不住反唇相讥:“阿母不是觉得你那佳孙能事于大?又何必这么明晃晃的给他铺设东归之路?难道阿母仍然担心,他会归途受阻,难入都畿?”

“我担心的不是慎之,是你们啊!我担心你们搅乱时局不可收场,西京甲众不及相救啊!”

武则天长叹一声,颇有无奈道:“慎之归途通达,于朝情也是一桩震慑。潞王身领陕州刺史,也是给你们树立一个警号,一旦朝廷躁闹到必夺其职,无论当时情势如何,即刻收手、出都,强留必祸!”

“阿母总说祸,可我看不到祸由何出!内外臣员,旧朝久经驯服,南北衙兵,都在掌控,就算朝情一时有乱,不至于即时宣以刀兵。可如果慎之出入全无禁止,这才是真正让人寝食不安、急欲解决的危患。这样的安排,只会让朝情更加紧张,不利于内外平衡之计!”

太平公主虽然看重母亲的建议,但也并不只是一味的听从,仍然不失自己的主见、看法。

在她看来,将雍王家眷送往西京,的确不失安抚之计。将孝敬皇帝的丈人裴居道哀荣抬举到与国丈刘延景等同,也可以让行台在朝廷接下来的操作中少作发声。裴炎事迹显于废立,不加殊荣也可以让时流稍作冷静,不要专重险谋。

可如果自神都向西,道路俱在行台控制之内,朝廷中门大开,只会更加激化与行台的对峙气氛,并不利于她所设想的平衡局面。

说到底,她母亲作这样的指示,只是对她格外的看轻,一心都用在了她所看重的孙子身上,这自然让太平公主有些不忿。

“皇帝会答应的,你连你兄所思所欲都见解不深,难得竟有胆量会把弄时流人心。”

见太平公主仍是振振有词,武则天又叹息道。

太平公主闻言后自是不信,但稍作思量后,脸色却变了一变,开口颤声道:“阿母要自解左羽林卫宿卫上阳宫?”

武则天点点头:“你兄畏我如虎,若能完全掌握我的安危生死,他绝不会拒绝。”

听到母亲这话,太平公主眼眶中顿时泪水涌现,这一次便是真的真情流露而非作态了,她抹一把眼角泪水并怒声道:“阿兄答应,我不答应!我母安危,不是任何人筹码赌注!慎之他配吗?阿母你一生精明,难道看不出那小子至今怨你追害二兄?他不值得!他真有雄才,便将宗家不驯人众杀个干干净净,但休想拿我母亲性命为他叩门!”

见太平公主反应如此激动,武则天嘴角颤了颤,低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并深吸一口气:“你母命许社稷,凶横半生,不是人间寂寂无名之客。这是我的福泽,也该要领受一份报应。慎之值不值得,且待来年再论,但如今,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