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可是看到那些车上堆积的酒食并财物之丰盛,哪怕在场所有人均分,到手都颇为可观,不免也是各自喜形于色,转而夸赞雍王慷慨。

程政等人商议一番后已经觉得雍王不好惹,起码不是他们一行能惹的,本来已经打算就此归都,却没想到雍王还有这些后续布置,一时间不免更有几分窘迫慌乱。

“末将等有此使行,概皇命遣用。禄料既享,唯忠勤以报,分内事务,岂敢再作邀赏。食料果腹,稍慰疲劳即可,至于方物所赠,实在愧于领受。”

程政视线从那些车载财货上移开,连忙又表示道。

李潼闻言后则笑语道:“日前豫王等谋划出阁,我捐尽家私输给资助。义无谓亲疏,有感而发。诸将士劳苦跋涉,或谓之寻常使用,但于我却是保全家人之盛惠。区区方物,已经惭于表情,或谓有干仪轨,但既已具出,唯请将军等笑纳,递于朝中,计量授给。”

他四叔操作也骚了起来,李潼自然也不甘落后。雍王自是宗家场面人,从来不差饿兵,谢礼已经交出来,朝廷要怎么分配那是朝廷的事。

李潼是打定主意不准这些人过潼关,但也并没有苛待他们,除了酒食、财货丰给,又从潼关调出一批毡帐营具供他们临时驻扎休息。甚至在这些毡帐营具之间还夹杂了上千缗的铜钱,供禁军将士们各自拣取。

他也确如所言,在关前长立直至傍晚,及见众禁军将士们扎营入住妥当,才又返回了潼关关内。由始至终,他也没去看上那个介国公一眼,而那介国公自然也没有落车,乖乖的当了一个透明人。

现实就是如此,二王之后说起来很牛逼,但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回事。没事就安在邸业荣养,有事就拉出来当一当吉祥物,如果真想主动的对现实政治环境施加什么影响,不说别人,那些将他们奉为精神图腾的关陇勋贵们都不答应。

不说关外的朝廷禁军们,返回潼关关内后,李潼仍然没有时间去见阔别已久的家人们,只是着人转告王妃等早早休息,择日启程返回长安后再作长叙。

至于他,则着人烹煎浓茶,要与二兄李守礼彻夜长谈近日神都诸种变故详情。

“三郎,我今被使任陕州,会不会有害后计?但当时祖母告我直去勿留,当时人事变化繁复,我也来不及等到你的声讯,只能应了下来。”

兄弟坐定之后,李守礼便开口说道,神情颇有几分忐忑。他自知拙于谋划,诸事唯望兄弟,只是这一次接任陕州刺史没有等到西京消息便成定局,让他不能确定是好还是坏。

李潼轻啜一口浓茶,叹息道:“祖母这一次失计,既然不愿我兄弟直涉神都乱局,干脆将二兄你遣送西京,我兄弟也能齐聚长安。陕州留此一线,于我所计增益不大,但却让二兄你近傍虎狼。”

李潼当然认可他奶奶的权谋与布局水平,但也并不意味着就全无质疑。像她奶奶这一次自解左羽林军宿卫之职,以换取李守礼担任陕州刺史,李潼就觉得很不妥当。

他西行最初,还存几分与朝廷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