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

所以今日,她满心不愿,却仍要照着说好的做。

她腰间佩戴只精致玲珑的香囊。银色的铰链细巧地垂下。尽头处的银球悠悠散发出绵延不绝的惑人香气。香囊纹饰鎏金,外壁上十二簇分布均匀的团花内,又分饰四只飞蛾。其中机簧更是言语所不能表的精巧。这样的东西,是林姨娘的身份所用不起的。

谢元茂看到她腰间银光一闪,正要问,便却已经觉得口舌发干,身上灼灼热了起来。

似乎只是一瞬间,他额上便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子,面色赤红,连带着脑袋也开始发晕。

宋氏的哥哥宋延昭嗜酒,号称千杯不醉,过去没少拉着他一道喝,故而他的酒量可算是相当不错。可这会,却在突然间像是醉了。他忘了甩开林姨娘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只觉得鼻间香气萦绕不绝,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

下意识的,他便搜寻起了香气的来源。

——林姨娘。

年轻丰腴,却又肢体纤细有度的少妇。

她的手搀着他的胳膊,却显得那般柔若无骨,娇俏动人。

莫名的,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某个角落悄然发生着改变。他不由伸手拽住了林姨娘,双目泛红。

林姨娘笑着:“六爷,您醉了,婢妾扶您回去可好?”

平日里听着普通的音色,这会落入耳中却像是最动人的泠泠琴音,又似乎带着绵软的氤氲香味。脑子仿佛成了一团浆糊,他不知自己要做何去,又要往何处走。他甚至已经分辩不出林姨娘在说什么,他只是呆愣愣地冲她点头。

林姨娘则笑意娇羞,领着他朝抄手游廊走来。

昏暗中,谢姝宁手心冒出冷汗,咬牙颤栗,攥紧了月白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随即,谢元茂两人路过,走到了前头。

林姨娘的视线牢牢落在谢元茂身上,谢元茂的视线也紧紧黏在了她的身上。

谁也不曾发现,角落里,还有个谢姝宁。

灯笼随着走动,火光摇曳。

谢姝宁眼尖地发现,谢元茂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搭在了林姨娘的后腰上。

前世,她活到了二十三岁,她是知晓人事,诞育过孩子的妇人!只一眼,她便恍然惊觉,她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林姨娘动情了。是醉了?抑或其它?

心绪纷乱,她抬脚便想要追上去喊住他,可不知为何,将将迈出去的步子却又定住了。

身后月白疑惑不已:“小姐,为何不唤六爷?”

她张张嘴,喉间无声。深吸一口气,谢姝宁蓦地拉紧了月白的手,轻声却坚定地道:“我们跟上去瞧瞧。”

事情绝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林姨娘识时务懂进退,绝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且方才那几日婆子毫无动静,必然有人授命。眼下这个节骨眼,又是顶顶要紧的,三老太太跟陈氏被逼急了,谁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心焦,又惶恐。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