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下。这才同宋延昭道:“舅舅,我要同你借一笔银子。”

宋延昭疑惑。“要多少?”

按理,谢姝宁没有任何缺银子使的地方。

“数额有些大。”谢姝宁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提起了一件旁的事来,“京都值钱的行当多得紧,我何必舍近求远?那些从西域运往西越的货物,照样能卖出好价钱。若我能一口气吞下那些东西。再在收购的价钱上提一些,盆满钵盈,也不会是难事。”

宋延昭闻言却未立即表态,而是问道:“来往两地的商队虽不至于多如牛毛,可也不少。你吞下了一部分,提价贩卖,可省下的那些价钱比你的低廉,你的东西,还有谁要?”

同样的东西,即便次一些,大多数人也只会往便宜的买。

谢姝宁却眉眼弯弯地望向他,摇摇头道,“所以,我才说那笔银子的数额有些大。”

不插手便不插手,她若要做,就势必往大了做。

她生于水雾氤氲的江南,可骨子里却有着西北荒漠上月下野狼的脾性。

卧在廊檐下的躺椅上看花这种事,其实,并不适合她。

经此一行,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本性。

“自然,那笔银子,许会亏掉也说不准。”她定定看着自己的舅舅,眼角眉梢皆是揶揄的笑意,“舅舅到时,可千万莫要急着同阿蛮讨要才好。”

宋延昭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

“舅舅这便是答应了?”谢姝宁将垂在自己身前的长辫子甩到了身后,笑眯眯地问道。

宋延昭颔首,随即想起一事,道:“路途遥遥,我折算成金子给你吧。”

“多谢舅舅,但这事可得先瞒着娘亲!”谢姝宁急忙道谢。

书房里谈论的气氛,渐渐热火朝天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于书房内谈论金子之际,天机营的地宫里却是冷得叫人哆嗦。

任务失手,雇主极为不快,差点连定金都要了回去,天机营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号,几乎毁于一旦。

风师父发了大火,将失手的几人,带到了地宫深处一一鞭挞。

谁也不敢求饶,也无人敢为他们求情。

这一次去的人里,领队的是行七的纪鋆。

燕淮回到地宫时,他们刚刚被带往刑室。他清楚这次的任务若是成了,能为风师父带来多少钱财。所以依风师父嗜钱如命的性子,纪鋆几人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略一想,便要拔脚往刑室去。

走至半道,却遇到了雷师父。

“师父。”他躬身低头,模样乖巧。

雷师父很满意。

他初来天机营时才七岁多,十足十的孩子,所以这三位师父里,负责照料他们这群孩子生活起居的雷师父。同他最熟。

“十一,你要往哪里去?”雷师父问道。

燕淮正要回答,却惊觉妇人的声音里带着丝少见的疲惫。

他微微抬起头,嘴角噙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