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个匆匆而来,又面带惶恐,黯然离去的大夫都只会哆哆嗦嗦地告诉她,便是华佗扁鹊在世。恐也是无力回天。

她恨不能使人撕烂了这些人的嘴巴,但满心装着儿子,她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只拼命想要再寻好大夫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燕淮要赶燕霖离开成国公府的消息。便这样不胫而走了。

小万氏气得说不出话来,立即差人将消息送去给自家兄长。

不能,决不能叫燕淮得逞!

她的儿子,才该是燕家的主人,他燕淮,算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这一回,消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送到了万几道的手上,万几道却无暇分身,无力襄助。一个汪仁,在这个节骨眼上,便能要去他半条命。燕淮竟勾结上了大太监汪仁,实在出乎万几道的预料,一时间根本无法分心来劝解自家小妹。

小万氏只从他那收到了一句话,若燕淮真的打算将燕霖赶出成国公府,倒也不失为是件好事。

至少,他还能活着,即便活在成国公府外。

小万氏看到这句话时,眼眶中泪珠涌动,再无法忍耐,扑簌簌滚了出来。

她痛哭不止,只觉自己是被兄长所背弃,又恨又痛,心碎不已。

这样的敷衍之词,她不看也罢!

燕霖根正苗红,何处比不得燕淮?

凭什么他能坐着成国公的位子,将燕霖赶出燕家?

小万氏泣不成声,断了念头,只专心守在了燕霖身侧,只要她还活着一日,燕淮就休想将她的儿子赶走。

直至那一日,燕霖连药也喝不下去了,灌进去的药汁,一点不留又尽数被他给吐了出来。

小万氏抱着儿子细声劝他,劝他便是再难受,也要将药给喝了。

就在这个时候,披着灰鼠皮大氅的少年,迎着凛冽的风声,掀帘而入,带进来一阵寒气。

她大惊,起身斥骂:“是哪个开的门!可是已全然不将我放在眼中?”

这燕家内院,在她手下汲汲营营十数年,连守门的婆子,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而今,却像是被风干了的薄纸,轻轻一碰就碎成了齑粉。管妈妈也惊,下意识挡在了燕淮身前。

屋子里一片寂静无声,丫鬟婆子们,皆低着头,沿墙而站,连大气也不敢出。

小万氏犹记得,自己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守在儿子病榻之前,对长姐所出的继子虎视眈眈的模样。

管妈妈怕她继续失态,惹出祸事,站在燕淮跟前连声道:“国公爷,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二爷的病……”

然而成了新任成国公的少年,却只是浅浅笑了起来,笑意犹如春风拂面,全无冷意。可他口中说的话,听得小万氏跟管妈妈直打寒颤。

他说。他要送燕霖离京。

消息竟是真的!

小万氏想也不想便厉声反对,她绝不答应!

可燕淮只是笑,声音冷漠地道,既都是燕家的儿子。那他走过的路,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