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孔轻叹了一声。

众人便知不好,不由沉默。

燕娴却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口中问道:“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只是不知,能不能再多活个两三年?”

谢姝宁站在她身侧,听到这话不觉看了她一眼。

“若能再活个两三年,哥哥怎么着也该成亲生孩子了。”燕娴掰着手指头数着。“来年出了孝,成亲生子,兴许我还能赶上孩子的洗三、满月酒呢。”

她笑吟吟说着,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经为自己的后事一一打算妥当了。

“等到那时候,我如若得了机会见到爹爹,也好将这好消息告诉他。”

谢姝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阿娴……”

燕娴忽道:“说到哥哥,他这是上哪儿去了?论理,他昨儿个便该来督促我吃药了,怎么到了这会也还没露面,如意,哥哥人呢?”

“主子他……”如意不妨她会突然扭转话头,不由愣了愣,努力气定神闲地道,“主子手头的差事还未了,只怕还得个三五日才能回来。”

燕娴的眼神便变了变:“你在撒谎。”

如意口中的话一滞。

“你说话时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燕娴面上笑嘻嘻的,嘴里说出的话却分明是十分的郑重严肃,“你根本也不知道哥哥在哪里。”

如意苦笑:“我的好小姐,没有的事,主子真是去办差了!”

燕娴起了怀疑之心,自然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信,她慢慢敛了面上笑意,“他是不是,出事了?”

“真没有!”如意跳脚,“您别胡思乱想,主子好着呢,这事真真的!”

谢姝宁眼见他是瞒不住了,只得出言劝起燕娴:“你哥哥若是个那么容易就出事的人,当年也没法活着从漠北回来了。你放心,用不了几日他便能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照常催着你吃药休息。”

燕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眉宇间浮现出几丝担忧之色。

她虽只比谢姝宁小上几个月,但分明还是个孩子心性,不曾见过母亲又失去了父亲,而今只剩下个哥哥,自然最是担心他出事。

正当此时,庭院外有人来请如意。

如意长松了一口气,歉然地同谢姝宁示意了下,匆匆告退。

谢姝宁点头,旋即同燕娴道:“这样吧,你若真担心,我让人去悄悄打探一下,你哥哥究竟领了什么差事去办,又去了哪里,何日能归,也好叫你放心。”

“当真?”燕娴顿时笑了起来。

谢姝宁暗自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我明日若得了空就亲自来告诉你,若是不得空,我也一定差人来告诉你一声。”

再聪明再擅观人,燕娴到底也只是个只能呆在深宅里养病的羸弱少女,朝堂上的事她一概不知。燕淮能领什么差事,她自然也不会知晓。

谢姝宁笑着又同她说了几句闲话,等着鹿孔同她细细问了几句病症。才同燕娴告别。

出了宁安堂,她一眼便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