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嫌弃,就像是看色胚一般。

蒋墨成被她这眼神逗得低笑一声:“想什么呢?我真没吃。”

“给我做碗面条好不好?” 他说。

两人都同时想起了在海岛时的最后一个晚上。那时候觉得是一根刺,但蒋墨成偏偏就有这样的本事,将刺也变成心尖蜜。那碗面条什么滋味他早就忘记了,但他忘不了的是她说的话。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长,但只要有心的话,也可以做到了解她,分辨她话语里的真与假。

如今回想起来,他知道,她那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没有后悔,她也认为是一种命中注定。

对他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柏盈没直接回答,去了趟厨房,阿姨不止贴心还很细心,厨房里什么都有,冰箱里水果牛奶跟蔬菜肉类也都分类整齐。蒋墨成也跟了过来,冰箱里的光映照着她的面庞,她似乎正在考虑着可以做什么菜,神情认真,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她很温柔。

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你会切肉吗?”柏盈偏头问他。

他被这问题问得卡了壳,微愣,“切肉?”

几分钟后,蒋墨成围上围裙,洗净双手,他身旁的柏盈细致地为他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鼓励道:“可以开始了哦。”

他顺着牛肉纹理开始切肉。

柏盈也没闲着,她清洗阿姨买来的青椒以及小白菜,心里已经琢磨好了两个菜,还要问他:“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

的确好,还要亲自下厨为他做饭。

只是牛肉他要切成丝,青椒要切成丝。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做面条给你吃。”柏盈又强调了一句。

蒋墨成哑然失笑,他早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多半是她装病称没胃口,偏偏肚子又饿,趁着夜深人静没人发现跑到厨房偷吃,结果被他抓住,为了不露馅非说是心疼他为他煮夜宵,嘴硬得很。

算了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点了下头,忍住笑意,轻咳一声,正经回道:“知道。”

“我真的再也没有为第二个男的进过厨房。”

柏盈都被自己感动到了。这该死的男人会爱她实在是跟呼吸一样合理的事,不过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今年破了两次例,下一次起码都是后年了,知道吧?”

蒋墨成一顿,眉宇间满是愉悦之色,“嗯。”

原来她都已经想到后年的事了。

原来在她心里也一直都想着跟他的“以后”。

“你只会说这个字吗?”柏盈面露不快,将青椒往盆里一扔,手臂上溅到了一些水。

蒋墨成懂了:“感谢你,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做的饭,直接说。”

“这才差不多。”

做饭次数太多,就不可能成为情趣。

只有一个人做饭,更不可能成为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