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现在还在淌水, 快拾弄拾弄!”

“对了……”梅姑又面露难色, 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宿清焉想了想,大概猜到了母亲在担心什么。他微笑着宽慰:“母亲别担心。一会儿我先去一趟宋家。”

梅姑赶忙上前一步,焦声:“咱们是不是要离开水竹县了?”

东躲西藏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酸,顺遂的日子还没多少年,她是真的不愿再踏上逃亡之旅。

“那也未必。”宿清焉温声,“母亲安心。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梅姑有些意外地看向宿清焉,又重重叹了口气:“流峥又闯祸了……”

宿清焉本来要转身,闻言驻足,目光一错不错盯着母亲,认真道:“流峥没错。”

梅姑愣住,她看着儿子认真的神情,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愿在清焉面前多提流峥,赶忙说:“是,我没有怪他。你快去收拾吧。”

宿清焉这才提着热水回房。

终于将脏兮兮湿漉漉的衣裳全脱下,宿清焉把自己洗干净,换上一身整洁的衣裳,身心一下子舒坦多了。他走出房,看见母亲房间的门开着,而母亲躺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想来母亲被劫走之后没怎么睡过。宿清焉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为母亲盖上一层薄被。

看着母亲眼下的青色和一脸的憔悴,宿清焉心疼之余,心里又悄悄攀上一丝自责。

他轻声走出家,去了宋家。

宋家人多,院子也大。宿清焉进去时,院子里的人正在忙碌着收拾东西。

“流……”刘衡一脸喜色抬头看向宿清焉,发现认错人,赶忙改了口。

宿清焉看见刘衡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平安镖局的人更希望看见宿流峥。

“清焉过来了。”宋二立在门口,“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宿清焉快步迎上去:“宋二叔。”

“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要尽快离开水竹县。在外面避一阵,看情况要不要再回来。”宋二道。

“宋二叔,”宿清焉道,“此事未必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并非一定要逃走。”

闻言,周围正收拾东西的人都围上来。他们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若我记得不错,黜陟使很快要来巡江南。知州徐大人赴任不到三年,必然重视此番巡查,绝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生事,所以历高飞的事情知州大人大概率不知情。”

“可是……”刘衡迟疑道,“就算之前不知情,现在知情了就不会包庇了?”

宋能靠拍了下脑门:“咱们将这事儿捅到黜……黜什么……反正更大的官面前!历高飞强抢民女本来就是罪行,流峥哥那叫见义勇为!”

“可是……官官相护不是常情吗?怎么就知道更大的官一定能主持公道了?”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泄气。镖局为什么存在?还不是因为不太平,现在这世道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