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书院大门,吴梅家四人抬的大轿子就在门外,一众家丁环绕。

而夏晚和甜瓜几个,就只有郭旺在外面等着。

郭旺一件青布面的直裰,远远瞧见小甜瓜便伸出了手,甜瓜也是冲着他就飞奔了过去,叫了声小叔,立刻投入他怀中。

这厢的轿子里,吴梅和陈雁翎,并那胖乎乎的陈宝,仨人的脑袋凑在一处。吴梅气的咬牙切齿:“居然叫个野种抢了宝儿的名额,真真是气死我了。”

陈雁翎都二十二了,容圆的脸儿,肤白貌腻,但因为老爹是个叛国贼,虽说因为仗着郭嘉和郭莲的关系,在金城开当铺书斋挣了很多银子,但始终就嫁不出去。

郭旺性情温和沉雅,身高七尺相貌堂堂,天生一双桃花眼,又擅长经商,如今是金城第一大富翁。

她看中了郭旺,几番自荐,郭旺都是断然拒绝。此时在车上一看郭旺抱着小甜瓜,再看郭旺瞧那蒙面妇人的眼神,眉眼笑的弯弯,高大的身躯替那妇人遮挡着夕阳,亦步亦趋替她撩车帘,显然,一颗心都在那妇人身上,气的咬着帕子道:“我听六道巷里的婆子们说过,那个阿昙长了一脸烂疮,也不知郭旺兄弟图个什么,居然就一直养着她。

娘,你说天黑了,郭旺兄弟不会换着跟她睡吧,否则的话,那是郭兴家的娘子,怎么郭旺这些年也不娶亲。”

吴梅的心和陈雁翎一样恶毒,揽过陈雁翎,手抚上她那张圆嫩娇媚的脸,“她那烂脸我见过,血肉模糊的,是个男人都睡不下去,否则郭兴兄弟养着她,怎么不娶她。

你放心,我是旺儿姨母,就不怕她能翻过天去,皋兰书院宝儿一定要进。至于旺儿,有郭嘉那个哥哥呢,长兄如父,只要郭嘉发话,旺儿必定会娶你的,哼。”

那一侧,郭旺已经上了马,甜瓜就在他怀中,他把马缰绳交给甜瓜,低眉笑了一脸的醇和,便由着小甜瓜自己策马。

转眼便入了八月,也就该到甜瓜开学,到皋兰书院去读书的时候了。就在这时候,他居然又犯病了,疼的满头大汗,在床上直打滚儿。

这孩子懂事,发病了之后,怕母亲着急,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睡着,直到夏晚忙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在侧间洗澡,洗到中途问了几遍儿子不吭气才跑出来,这时候甜瓜的脸都变青了。

“我想让娘高高兴兴过个中秋的。”甜瓜埋头在枕头上,咬着牙道。

正是中秋夜,明月挂于高槐,夏晚从一只白瓷盒子里拈了又拈,将最后一点灵猫香全扣了出来,仔细在甜瓜肚脐上涂抹着。

“这是最后一盒灵猫香,兴儿要再不回来,可怎么办?”夏晚回头,一张素白的脸,眸中盈盈的泪花儿,问窗外的郭旺。

窗子半掩,郭旺单负着一只手,就站在窗外。

夏晚自来少解头巾,放出那一头乌发来,方才本是在沐浴的,因为急着来看儿子,只披了件真丝质的睡衣就出来了。

自打血斑退了之后,夏晚一身肌肤白似皎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