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敢往深里想了,再想,他得死在当场。

出了巷子,河生正在外面探头探脑。见郭嘉出来,他立刻道:“少爷,王爷四处找您呢。太子下午就摆驾回长安了。他要您也赶紧回长安,否则的话,只怕太子先进馋言,皇上真要赐您鸠毒。”

馋言这东西,当然是先进的管用。皇帝的恩宠是个虚无缥渺的东西,跟血统相比较什么都算不上。

要是太子真的回长安之后先进馋言,慢说宠臣,只怕郭嘉的小命都得丢掉。他道:“无事,让太子先走,咱们慢慢儿的赶。”

见郭嘉仰面看着头顶的瓦檐,河生道:“少爷,咱不是该回长安了?”

郭嘉心说:操,老子媳妇儿都要叫人给睡了,回长安作甚?

顺着一颗树,他一蹿就蹿上墙了。便没有神力,他一个跟斗也能翻上墙的,到底如今稳重了,但攀墙爬壁,这些能耐放之四海,能如郭嘉一般熟溜的也少。

以他来说,曾经的就算了,毕竟他们老鲜卑人没有汉人那么多教条,他闭个眼一忍也就过了,但从今天起,郭兴胆敢再挨夏晚一指头,他就得把他剁成肉馅儿。

晋王行府,西华苑。

陈蓉闭着眼睛,毕竟有了年纪,灯光下两只眼圈下有淡淡的淤青,唇侧也有深深的泪沟。她身侧站着位少女,鹅圆的脸,双瞳明如新月,姿容与夏晚有几分相似,这就是陈蓉的女儿,陆莞莞。

原本,她是要跟着太子一起到长安,嫁给东宫世子李昱霖的。结果太子走的匆急,就把她给丢下了。陈蓉经营多年,满以为自己无希望了,但女儿能从此飞上枝头荣冠长安的,不期因为郭嘉的一通闹,居然功亏一篑。

郭三儿答应要送太子个美人儿,太子走的时候匆忙之中都未忘了美人图,叮嘱陈蓉替他卷起来,不过陈蓉李代桃僵,另卷了一幅给太子,正品如今还在陈蓉这儿放着呢。

陈蓉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去看那幅画上的美人。

大意了。她心说。

往昔找画工给陆莞莞绘像,总是想要突出她的美,她的玉手香腮,她的蜂腰溜肩。但画工们画出来,无一不呆板难看。这小像不过寥寥几笔,还只是个侧颜的回眸一笑,但灵韵兼具,画中美人欲笑还敛,欲语还羞,眼中仿佛藏着满腔的话儿欲诉,却又轻易不肯告诉任何人,必得那仰慕她的男子跋山涉水,劈荆斩棘,打败所有竞争者而来,跪伏在她的脚下,也许她才会一诉衷肠。

连陈容是个女子都对画中的女子生了好奇心,见了的男子,有谁不想一探究竟。

这是幅能夺人眼球的画儿。

“娘,这到底是谁?”陆莞莞道:“瞧她生的格外面熟,难道是咱们的故人?”

陈蓉轻揉着鬓额,仿佛才回过神来:“还真是位故人,真没想到她还活着,这于娘来说可真是太可怕了。”

得多谢郭旺送来的美人图,白日里那场变故中,陈蓉是全程只盯着阿昙的。所以,陈蓉是比郭嘉还早发现阿昙就是夏晚的人。郭三的二嫂,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