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法号为何?”郭添问道。

杜呦呦想了想,没敢说真的,只道:“静慈。”这是她们华严寺一个管孤独园的老尼姑的法号。

在杜呦呦的心里,郭添还是那个伸着细细的手腕说,你有没有见过比腕口粗的擀面杖的少年,笑的很温和,但一胳膊肘子击在她后脖颈上,就把她送给李昱瑾了。

然后,李昱瑾就把她给杀了。

再加上方才叫孔二狗打的厉害了,肚子痛,格外的痛,杜呦呦虽说攀着郭添的脖子,可吓的瑟瑟发抖。毕竟孔二狗是个纯恶人,可郭添,是个蔫坏的伪君子。

郭添不知道自己在这小尼姑眼里,是只笑面黄鼠狼,诚言道:“多谢静慈师太,若非你,舍妹怕就没命了。”

杜呦呦咳了两声,怕要露出底细来,不敢多说,遂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在孔老七方才呆的那间小柴屋外,李昱瑾挽起袖子,正在审人,而郭添则在照料小阿菩。

经过李昱瑾连踢带打,连唬带骂的一番审问,那孔老七终于招供,说自已只负责从乐游苑中下手,偷,或者拐生的白净,俊面的小姑娘出来,转而,则是交给少陵原上一个姓高的婆子,那婆子负责接手,并把拐来的丫头们送到外地去。

李昱瑾靴邦高高,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回头,一脚踹在孔老七的肚子上:“那姓高的婆子,何时才来接货?”

孔老七道:“大概,要明天,或者后天。”

李昱瑾忽而拎起孔老七,对着月光下波光嶙嶙的河面冲过去,将他的头摁在水里闷了也不知多久,这才又拎了起来,再问:“究竟是那一天,怎么交接?不说实话,朕就将你蒙死在这水中。”

孔老七连咳带喘,往外吐着水:“就在今夜三更,不过,是在前面不远处的郑家庄,一手交人,一手交货。”真要威胁到什么,吐口的都是实话,只怕招的不够彻底。

郭添见那小师太缩在角落里,不停的抖着,走过去问道:“师太那里不舒服,郭某倒也擅长号脉,能否,替您号上一把?”

杜呦呦实则是叫李昱瑾那个凶恶样子给吓怕的。

当初叫他绑在水边,她原也以为李昱瑾不过是鸽子脖子上挂风铃,虚张声势,小嘴巴不停的骂着,以为自己是文安郡主的表妹,他也不过唬唬,绝对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谁知从早上绑到傍晚,河水渐渐高漫,从脚淹到脖子,直到淹没了鼻孔,那李昱瑾再也没有出现。

之所以她能挣脱,是因为绑她的绳子,李昱瑾用的是一块丝绸,那东西遇水会变松,变滑,她在临晕过去之前,挣开了绳子,顺着水,漂出的皇宫。

从那之后,杜呦呦才知道,李昱瑾是真的狠,而这俩孩子,打小儿便是小恶魔,能于谈笑风生间取人性命的那种。

所以,看着李昱瑾想要溺死别人,那怕那是个坏人,她又焉能不怕?

这时候都快二更了,眼看三更,这时候不押着孔老七赶往郑家庄,只怕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