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缓缓驶离市区。

江面起了雾,游轮里的灯火与月光一起在雾色下变得朦胧,是茫茫黑暗江面的唯一光亮,江岸的万家灯火逐渐变得遥不可及。

此情此景,颇有些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意境。

宽敞的落地窗让江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落地窗边,余钦几乎是正襟危坐。

明月则站在他的身边,躬下身来,正帮他把那枚徽章别在他的西服上。

“接受了可不能反悔。”

别好徽章,明月说出这么一句,然后颇为满意地拍了拍余钦胸前的衣襟。

打算重新坐回对面的时候,明月的手忽然被余钦握住了。

“你想跟我说的……是这个?”

他的声音忽然哑得不成样子。

“一部分吧。当然,还有好多别的事情要跟你聊。”

明月问他,“怎么了?对了,你刚才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难道你猜到了我要送你徽章?”

见余钦摇头,且表情出现了微妙的不自在,明月狐疑地问他:“所以你到底以为我想说什么?”

余钦:“…………”

余钦面沉如水,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

无人知晓他在片刻之前还以为自己是溃不成军、打了败仗、只能铩羽而归的将军。

无人知晓在明月为他别上徽章的时候,他的心脏快得已经没了章法。

面上余钦还是那个波浪不仅、运筹帷幄的战神。

他只是手上用力,将明月的手握得紧了些,再道:“抱歉,我不知道朱雀的事情会让你这么生气。”

明月问他:“那你明白我生气的点了吗?”

“明白,你在信上说了。”

“但其实还不止信上说的那些。”

“还有什么?”

“还有——”

察觉到明月语气中的异样,余钦站起来,抬手抚上明月的下颌,让他注视着自己,再问他:“告诉我,还有什么。”

他的语气几乎带了几分喟叹。

“月月,别再让我猜了。”

余钦说的是一句明月意料之外的话。

他几乎微愣,然后好奇地看向余钦,似乎在揣测他说这话的心理。

半晌后,明月总算开了口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挺可笑的。”

“讲给我听?”

“其实我自己都没完全搞明白这个点。”

又沉默了一会儿,明月还是如实开了口。“其实信上说的原因,是我最后分析出的、属于逻辑与理智那一部分的原因。

“你不和我说一声,直接就认命了新的朱雀,我会以为你彻底不想让我回来。

“但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气得似乎不是这个。

“那会儿我是想……

“我听他们说起过,林绮濯长得似乎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