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个女人的话题,向来是侯府的禁忌,便是在这私下里,许嬷嬷也是不敢接口的,反正侯爷夫人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罢了,这也是她方才笃信侯爷夫人不会怪罪于她的原因,也是她敢胆大贪墨的原因,就当是封口费了。

许嬷嬷做侯爷夫人亲信多年,一直如履薄冰,生怕行差倒错,却也晓得下人应当适当贪墨,否则知晓侯爷夫人这么多秘密,岂非叫她很不放心?

这边正说着,外面却传来了蔁姐儿又脆又响的声音:“奶奶,孙刺史夫人,刘祭酒夫人,还有陈尚书夫人已经到了,她们先去了湖边游玩了。”

侯爷夫人一怔,抚起额头来:“哎,我怎么忘了约了她们打牌,快快,伺候我更衣。”

许嬷嬷立刻笑着应了,夫人每次打牌的时候是最高兴的了,几个下官夫人俱都捧着她,赢得钱不多,却足够侯爷夫人欢喜一天了,下面的人日子也好过。

许嬷嬷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侯爷夫人的衣箱,翻找半天,最后两手空空地回来,她是素来知晓这位当家***秉性的,摊开两手无奈地道:“奶奶,所有的衣服都已经在几个夫人面前穿过一遍了。”

侯爷夫人一怔,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前阵子不是才做过两身吗?”

许嬷嬷为难至极,小声提点着侯爷夫人道:“上旬,国舅大人的姨奶奶生了小儿子,奶奶去吃酒了,前几日,舅老爷家的表少爷行冠礼,奶奶也去了……”

侯爷夫人不耐烦地伸出手打断了许嬷嬷的话,恼道:“都怪那个老林婆子,说什么前任夫人便是这个惯例,侯府持家不易,应尽量避免奢靡,害的我堂堂一个侯爷的正室嫡妻还要用嫁妆购衣,真真气死人了。”

眼见又要重回老话题,许嬷嬷赶紧打断了侯爷夫人的抱怨,轻声问道:“夫人,那现在该如何办?”

侯爷夫人亦是束手无策,重重叹了一口气,却听得屋子外面一声轻笑,蔁姐儿不请自来:“这有什么难的,夫人随便穿上一身也就是了,难道那些下官夫人还敢对您指手画脚不成?”

侯爷夫人眼睛一亮,看着蔁姐儿赞道:“你果然是官家出身,看问题就是透彻。”

话罢,却也不再挑挑拣拣,随意选了件平时甚是喜爱的淡紫色带着小花的夹袄换上了。

许嬷嬷恨的牙痒痒,瞪着趾高气昂地跟在侯爷夫人身边谈笑风生地蔁姐儿,狠狠地啐了一口。

顾盼这边用罢了午饭,下午却是要换到另外一间园子去学女红,姐妹几人嘻嘻哈哈地一起穿院过园,这次却是到了相府的东头,顾盼没到过这边,见景色又是不同,却是一个小湖,沿湖修建了长长的水榭。

顾盼贪恋风景,待发觉时,几个妹妹却是行的远了,她赶紧加快脚程,闷头追赶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唤道:“那边哪个丫鬟,过来倒茶。”

顾盼脚步一顿,抬起头来,却见前方亭子中,三个妇人穿戴华丽或站或坐,聚做一堆。

见顾盼还在发呆,最先说话的一个穿了身珍珠粉长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