蔁姐儿媚眼如丝,瞄了他一眼,低声骂道:“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待韦祥出了门,蔁姐儿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现在虽然在夫人面前终于排的上号了,却没有什么实惠,那许嬷嬷像是一根钉子,拔了几次都拔不出来,夫人有许多话似乎只跟那老婆子说。

唔,每到了初一十五,她便被早早地打发回来,夫人只留了那老婆子伺候着。

蔁姐儿想着,却是懒得起身,前几次得了教训,初一十五的隔天,夫人都要睡懒觉,她去的早了反而不妥当。下人们私下里都说,韦侯爷当真是老而弥坚呢。

蔁姐儿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想到了韦侯爷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床底之间竟然如此厉害。

转而却又想到了自己,这韦祥却也生的体面,就是私下里不大好用,她嫁过来一年多,肚子还没个动静,韦祥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却对她百依百顺,只是总觉得不那么称心如意。

蔁姐儿这边还在躺着,外面便传来了家里打扫的老婆子路嬷嬷的叫唤声:“奶奶,送信的来了。”

蔁姐儿暗骂一声死老太婆,懒洋洋地应了声:“知道了,叫他等会儿。”人却动也不动,又发了一会儿懒,这才挣扎着坐了起来,随意地套了件夹袄,又把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下,这才出了房门。

却见门外一个小厮,生的很是机灵,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她衣衫略有些不整,一张白嫩的脸登时就红了。

蔁姐儿却起了戏弄之心,她伸出手平摊在了小厮面前,带着一丝慵懒地问道:“信呢?”

小厮慌乱地翻找出信来,手忙脚乱地放到了蔁姐儿手上,蔁姐儿小指一勾,在他掌心上轻轻划过,待这少年愣神间,又对他妩媚地一笑,袅袅婷婷地转身进了屋子。

蔁姐儿进到了屋子后,静立半晌,却听得外面传来了路婆子指桑骂槐的声音:“你这半大小子,送了信还不走,赖在我们奶奶门口做甚?快走快走。”

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这死老太婆,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摔倒在了床榻之上,两只脚一甩,绣鞋东一只西一只地飞了出去。

路婆子是韦祥家中破落以前用惯的,据说在他小时候还奶过他几口,整天倚老卖老,说是伺候她的,还不是为了监视她?那个不中用的,就会使这些歪歪道道。

蔁姐儿闷闷地想了半晌,这才把信掏了出来,母亲向来不会有旁的话说,无非是叫韦祥有机会跟侯爷求求情,把父亲调到京城中来。

调到京城中做什么,她现在过的滋润的很,若是母亲来了,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

蔁姐儿展信读了起来,片刻之后,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定神再次看去,没有错,白底黑字写的清楚,父亲年终述职,三房全部都要到京城来了。

母亲毫不客气地叫她收拾好客房,又叫她引荐侯爷夫人。

蔁姐儿气的双手一合,愤愤地把信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