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盟,高强搞了一个类似于双边会谈的形式,由大宋单独对与盟之国家或部落议款,倘有涉及到其他国家事务者,亦由大宋代为转达斡旋。虽说各国使者私底下的接触不可避免,不过在大宋目前的实力面前,谈判中的核心地位亦无可动摇,利用此种谈判方式,便可令大宋得以从容周旋在诸国之间,获得最大的利益。

深夜,外面风雪肆虐,狂风吹起了呼哨,木屋中生起熊熊炉火,温暖如春。高强坐在一块大虎皮上,裹着貂裘,捧着温酒杯,眼睛半眯缝起来,听着陈规一条条地陈说与各国商议的条款:

“高丽国愿与我朝划鸭绿江而治,愿得保州;愿与我国结盟,不论何人侵入我大宋境内,即须与其人为敌对,并遣兵赍粮助我保土;愿将其国中人参等土产外运鬻卖之权交于我国商旅,五十年为期,每岁索银五十万两。”

“想得倒美,一下子划去近千里的土地,只付出一个空头承诺,还有那早已捏在我手心里的土产权?元则,你去对高丽使者说,保州依旧是自由港,叫他高丽兵统统给我滚出去,不许一兵一卒跨过辽国与高丽旧境,那里现在都是我大宋疆土。结盟我便从了,至于人参土产鬻卖权,叫他自己处理就是,本衙内不等着他这点钱吃饭。”高强眼皮都不抬一下,高丽国历来是人小嘴巴大,可惜地理位置决定了他影响力有限,不管谁占据了辽东,都能把这个小国搓圆捏扁。要不是想要利用高丽来牵制金国。保州这块肥肉高强都不准备留给他们。

陈规写了两笔。将那卷纸塞到一旁,又取出一卷来,续道:“金国求立斜也为狼主,并请还会宁府故地;兀室愿自缚谢罪,任凭我朝发落,金国世为大宋藩属,岁时来朝如辽国故事,其余皆从相公当日与三金国孛堇之命。”

金国眼下元气大伤,在刚刚过去的一年战事中丧失了半数以上的丁壮男子,人口锐减三成。财物粮食和铁器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如果再背上每年纳贡地负担,往后几十年中若没有大地变故,金国是再也别想翻过身来了。对于刚刚尝到自由立国滋味的女真人来说,这样的处置无疑是苦涩难言,无奈形势比人强,高强在这方面的态度异常强硬。谈判中动辄发出再次动武的威胁,金国诸人审时度势,也只能低头。现今所提出的条件,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只是高强来自现代,深受红色教育,毛爷爷的“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的理念从小刻在心,好容易把女真人打倒在地了,岂能不踩上一只脚?“告诉金人,割会宁府是以示惩戒,谁叫他们先兴兵犯我?至于请立斜也为狼主。不从,不过可以告诉他们,阿骨打死后可立斜也,这一条我先答允了他们。”女真人现下的平均寿命很短,历史上那些大官名将经常都是活上三十岁就病的病死地死,如今阿骨打已经年过五旬,这继承人的问题也确实不容回避,趁着现今就把人选定下来,倒也不错。

陈规记下了,又抄起一个卷轴来:“铁骊国与金国疆土不明。彼此纷争,请大宋为之划界而守。萧干请大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