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否则的话,眼放着刚刚下狱、命在顷刻的耶律大石。便是不识时务地下场了!

萧干不禁心中一寒。倘若此次会盟结果不如高强之意,自己还能有命回到国中么?就算回去了,能逃过高强那层出不穷的诡计么?他能下的了手杀耶律大石,自然也就能下手杀了自己……

说起来是百折千回,其实以萧干之才识,个中利害一见即明,所差者只是个人的决断而已。在他的心中,一直有着莫大的野心,倘若给他足够的机会。这股野心直可以令他扶摇直上,永无止境,而这股属于游牧民族强者地野心,几千年来也未曾变过,要这阳光所照地大地。都变成自己的牧场!

可是。到了今天,横挡在他野心之路上的这堵墙。好似已经强大到足以令他的这股野心变得危险,而且是危及到他自己的地步了。要继续保持这股野心,还是甘心低下自己的头?即便是生为枭雄,即便是面对着压倒性的实力,若是要放弃自己一直追求的目标,萧干仍旧是煞费踌躇。

彼此心中装着同一个世界,高强又怎么不知道对手心中的念头?将心比心,高强虽然并没有如萧干这样地野心,却一样有自己不能放弃的东西,他能够了解萧干此刻的挣扎,却并无半分怜悯之心,易地而处的话,对手也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的。如果抛开国家间地争斗,他与萧干、耶律大石这样地俊杰自可把酒言欢,指点江山,如果能在同一面旗帜下共同对敌,想必也是一件赏心乐事。

他呷了一口酒,见萧干兀自玩着手中的酒杯,好似是沉醉于这酒杯上地青釉花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萧兄,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你我今朝有酒共醉,他人际遇纵使可叹,亦只付诸杯中物可也。来来,你我满饮此杯,过数日定了盟约,共享太平,岂不是好?”

萧干抬起头来,望了高强一眼,忽然间下定了决心,举起杯来向高强示意道:“某家纵横半生,出生入死,也该到了享享清福的时候了!自是一切仰仗相公,待定了盟约之后,辽东无事,趁着入朝进贡的功夫,少不得要到汴梁城去讨几杯水酒喝,人说大宋汴京如天上宫阙一般,今生若不得见,岂非枉空?”

高强大笑道:“当日在燕京多有叨扰,不曾还了萧兄这个东道,萧兄若来时,正是求之不得!”两下里酒杯一碰,一饮而尽,都将酒杯倒转过来,以示涓滴不剩,二人相视一望,俱都大笑起来。

上头达成了默契,下面的谈判进度便即快的惊人,当日便拟成了草议,铁骊国亦成为了大宋的属国,疆域局限于鸭子河西北,非得大宋首肯,不得出外征伐,更不可擅自与外国交往,按照现在的话来说,等于是交出了自己的外交和国防权力。

对于高强来说,他便也不得不放弃暗杀萧干的计划,杀一个外国的藩王,和杀一个属国的国王,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引起外交纠纷,后者则是国内的官司。要知道,高强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等到明年春天汴京的朝旨到来,他多半就要交卸辽东的官职,回到汴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