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只是很多时候, 当看到这些朴质到有些可爱的人。他依旧会被他们的‘愚蠢’所感动。

他自信自己是聪明的,自己是棋手。可是很多时候,棋手要比单纯的棋子们要可憎得多,他自嘲的笑笑,用一种近似无耻的口吻喃喃道:“很多时候,我就是这样可憎吧。”

他没有去擦拭自己眼角的泪花,却很是坚决地旋过了身。

在郝风楼的身后,则是数十个默然无言的武官,郝风楼朝他们笑笑道:“看够了么?”

众人不知该摇头,还是对头。

郝风楼慢慢地继续道:“现在,他们就在城下,就在城下赴死,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不会去救他们,他们死定了,绝没有生机,那么,现在我们呢,我们是该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去死,看着他们流浸透最后一滴的血,落几滴虚伪的眼泪;然后躲在城墙背后,苟延残喘,等着敌军踏破了城池,还是……”

郝风楼握紧了拳头,歇斯底里地接着道:“还是用他们争取到的时间去创造一个伟大的胜利,彻彻底底地击溃我们面前的所有敌人,城下的他们,就在今日,即将不朽,而城内的我们,也在今日,要开创的是一个旷古未有的功业!”

“请殿下吩咐!”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一些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战机,殿下创造了一个战机。

利用柳尘和数千上万柳尘这样的人,创造了一个一转即逝的战机。

郝风楼笑了,冷冷道:“覆没朱明,就在今日!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出战,目标,敌军中军大帐!”

“传令下去,告诉所有人,这是最后一战,告诉所有人,请他们务必怀着必死的决心,告诉所有人,我们千辛万苦,转战千里,而今日,这里既是我们的坟场,也是敌人的葬身之地。告诉所有人,我郝风楼就在他们的身边,告诉所有人,我们若是都死了,我们的妻子、孩子都会受到妥善的照料,我们的亲眷固然会为我们悲痛,可是也将受到足够的尊敬。告诉他们,这一战只能进,绝不能后退,小卒退,则杀小卒,队官退,则杀队官,营官后退一步,杀营官,本宫若是后退一步,则杀本宫!现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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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山军的出城,已是让城外明军的各营哗然。

他们本是要攻城,可是万万料不到居然有人出来送死。

这也让朱有炖很是紧张了一阵。

郝风楼给予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谅山军的战力也让他在前几日的攻城战中,终于有了见识。

对方贸然出城,必定是有所依仗,早知对方的火器犀利,也肯定有什么杀手锏,他们向东面冲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要突围而出,而既然选择了突围,也必定会有一定的把握。

“不能让他们逃,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