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吻得并不激烈,只是唇间的轻轻厮磨。

可吻到后来,男人的吻慢慢沾染上侵略性,藏在温柔的动作之下,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掠夺。

他整个人被迫往后仰,直到倒在了冰凉的书桌上。

单薄的衬衣下摆随之贴在桌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窄瘦的腰。

于是,被吻得更深了。

因为被蒙住眼,放大了感知,他只能紧紧攥住男人的衣服减缓那股不安全感。

并且——

从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被陆慎行吻着的时候,这么快。

当这个漫长的吻结束时,他已经不敢再看那折手帕了。

不再是惧怕。

而是特别难为情。

第二天,季维吃早餐的时候,得知林以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稍稍惊讶了一阵。

昨天林以山对自己下手那么狠,他还以为活不下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还是林家。

林家虽然不如以往,依旧是老牌豪门,以他们的财力享受到的资源都是顶级的,其中自然也包括医疗资源。

林以深是林以山的亲哥哥,哪怕再震怒也不会见死不救。

季维抿了抿唇。

“已经办妥了转院手续,下午林以山就可以到燕城。”黄伯才从外面回到家,顺便从菜市扛回来了一筐花椰菜。

“可惜成植物人了,在躺医院上多久都说不好,可能明天醒,也可能一辈子都不醒。”

能让刚脱离生命危险的林以山转来燕城,显然心照不宣地做了资源置换。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自杀。”

季维是真的想不通。

林以山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直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了。”

黄伯把花椰菜挨个放进冰箱后,又给他蒸了碗虾仁蛋羹,安慰道:“维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差点死人了还不是大事……

季维不由得忧心忡忡地想,黄伯在家里呆太久,好像和社会脱节了,判断标准和普通人有差异。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黄伯,说了声:“谢谢。”

他低头吃蛋羹,蛋羹入口即化,带着虾仁的鲜味,又鲜又嫩,味道好极了。

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鸡蛋羹了,小时候他爸爸倒是经常给他做。

小时候……

他舀蛋羹的手一顿,他忽然想起昨天林逸秋的话。

——今天苑苑来我别墅里看动画片,问我坏人是不是一定会得到惩罚

这个苑苑听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他不禁划开手机,打开黄伯发给他的林家资料,在文件里搜索“苑苑”。

弹出来一个介绍。

只有一句话。

——林以山养女。

上海,半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