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裂缝入口到之前我们落脚的小平台,高度足有六七十米,摔下去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刚好摔在平台上,掉到下面的深沟,那就更惨了,真的连尸骨都没地方找。

急速下坠中,我唯一的念头是这回真的完了,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我听到了狐妖的惊叫,她往下急追,抓住了被砍断的绳子,想要挂在突出的岩石上。但是下坠的速度太快,冲击力非常大,而她能对绳子产生的物理力量很有限,几次尝试都没能挂住。终于有一次绳子挂在突出的岩石上,但她根本拉不住另一头,几乎没有产生作用就滑走了。

下坠,下坠,下坠……时间已经不存在,恐惧却把心灵越攥越紧,我害怕撞到地面的那一瞬间,但是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似乎我掉进了无底洞,只有永恒的下坠。

后脑勺一阵疼痛,之后我的意识就模糊了,只有黑暗、混沌和无法描述的碎片。

一阵冰冷的感觉让我清醒了一些,好像我是在水里,我努力集中精神,渐渐的各种感觉回来了。我确实是躺在浅水中,怀里还有一个人,但我想不起来她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挣扎着坐起来,这一动发现全身都在痛,受伤不轻。我摸索着往浅水处挪动,与我绑在一起的人太重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我才把两个身体拖到了岸上。

这里是绝对的黑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找不到照明的工具。本能地,我凝神想要开启天眼,可是精神涣散,什么都感应不到。但这么试着聚集精神,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记起了自己是从高处掉下来,记起了与我绑在一起的人是纪望舒。但是是怎么掉进水里的,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却没有一点儿印象。

我探了一下纪望舒的鼻息,气若游丝,时断时续。她脸上的肌肤已经冰冷,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快要死了。她本来就已经受了致命的伤,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现在就是华陀在世也救不了了。

我摸索着找到了绳头,把她解下来平躺在地上,再检查自身。衣服多处被刮破,后脑勺有个大包,肩头、手肘、背部、大腿都有撞伤和刮伤,全身肌肉和韧带都痛,只有遍体鳞伤这个词可以形容。更严重的是,我的内气荡然无存,现在虚弱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我才猛地想起是狐妖,狐妖哪里去了?

“表妹,表妹……”我在心里呼唤,但没有一点回应,我完全感应不到她的存在。我有些慌了,记得我往下掉的时候,她在拉着绳子想要救我,没有理由丢下我跑到别的地方去,那么她现在到哪儿去了?

也许她是去找出路了,很快就会回来,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但我的心却越来越慌乱,她不应该在我没醒来就离开,我也不可能感应不到她。而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只受了一些皮肉之伤,没有一处致命伤,这太不合理了。

我心里不停呼唤,但始终没有回应。不论距离多远,她都能感